第八章 1（14 / 19）

这是那位弟弟[148]，跟他长得模样。那张脸总是在眼前晃。这是个巧合。当然，有时你也会想到某人数百次，可就是碰不见他。他那走路样儿，活像个梦游者。没有人认识他。今天市z.府准是在召开什会议。据说自从他就职以来，连次也没穿过市政典礼官制服。他前任查理·卡瓦纳总是戴着翘角帽，头发上撒粉，刮胡子，得意洋洋地骑着高头大马上街。然而，瞧瞧他走路时那副狼狈相，仿佛是个在事业上败涂地人。对荷包蛋般幽灵眼睛。好苦恼。啊，伟人老弟。乃兄胞弟。他要是跨上市政典礼官坐骑，那才神气呢。兴许还要到都柏林面包公司去喝杯咖啡，在那儿下下象棋。他哥哥曾把部下当作“卒”来使用。对他们概见死不救。人们吓得不敢说他句什。他那眼神让人见毛骨悚然。这就是他引人瞩目地方。名气。整个家族都有点儿神经病。疯子范妮[149]，另外个妹妹就是迪金森太太[150]，给马套上猩红色挽具，赶着车子到处跑。她昂首挺胸，活像是马德尔外科医生[151]。然而在南米斯郡，这位弟弟还是败在大卫·希伊[152]手下。他曾申请补上奇尔特恩分区·空缺[153]，然后引退成为官吏。爱国主义者盛宴，在公园里剥桔皮吃[154]。西蒙·迪达勒斯曾经说过，他们要是把这个弟弟拉进议会，巴涅尔就会从坟墓里回来，抓住他胳膊将他拖出下议院。

“说到这双头章鱼[155]，个脑袋长在世界尽头忘记来到地方，而另个脑袋则用苏格兰口音讲话。上面长八腕……”

有两个人沿着便道边石走，从背后赶到布卢姆先生前面去。胡子[156]和自行车，还有位年轻女人。

哎呀，他也在那儿。这可真是凑巧。是第二回。未来事情早有过预兆。[157]承蒙著名诗人乔·拉塞尔先生赞赏。跟他走在起说不定就是莉齐·特威格哩。A·E·[158]究竟是什意思呢?兴许是名姓首字：艾伯特、爱德华[159]，阿瑟·埃德蒙[160]，阿方萨斯·埃比或埃德或埃利[161]或阁下[162]。他说什来着?世界两端用苏格兰口音讲话。八腕：章鱼。大概是什玄妙法术或象征含义吧。他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声不响地聆听着。给位从事文字工作先生当个助手。

他目送着那位穿手织呢衣服[163]高个子，以及他胡子和那辆自行车，还有他身旁那仔细聆听着女人。他们是从素饭馆[164]走出来，只吃些蔬菜和水果，不吃牛排。你要是吃，那头母牛双眼就会永远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