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迪娜道在家里,
有人呆在家里,知道,
有人和迪娜道在家里,
弹奏那把古老五弦琴[50]。
(他们猛地摘掉黑人面具,露出那淳朴娃娃脸。然后哧哧窃笑,哈哈大笑,咚咚、当当地奏着琴,跳着步态舞,扬长而去。)
布林太太
布卢姆先生!你竟跑到这罪恶魔窟来啦!这下狐狸尾巴可给抓住啦!你这个流氓!
布卢姆
(着慌)别那大声喊名字。你究竟把看成什人啦?可别出卖。隔墙有耳嘛。你好吗?好久不见啦。你看上去挺好。可不是嘛。这月气候真好。黑色能够折射光。从这儿抄近路就到家啦。这带蛮有趣。拯救沦落风尘女子。玛达琳济良所。是秘书……
布林太太
?什时候?你作梦哪,从来没见过你。
老鸨
你这骗子,放开老爷。还给老爷写什满纸瞎话信。满街拉客卖*。像你这个荡妇,就欠你妈没把你捆在床柱子上,用皮带抽你顿。
格蒂
(对布卢姆)那衬裤秘密,你统统瞧见。(她哽咽着,爱抚他袖子。)你这个下流有妇之夫!正因为你对干那档子事,爱你。
布卢姆
(面泛着酸溜溜甜蜜蜜微笑)要是你有兴
(翘起个指头)喏,别瞎扯啦!知道有人不喜欢这样。哦,等见摩莉再说!(狡黠地)你最好马上如实招来,否则就会大难临头!
布卢姆
(回头看看)她时常念叨要来见识见识哩。逛逛这花街柳巷。喏,异国情调嘛。她说要是有钱,还想雇上几名穿号衣黑皮肤仆役呢。就像黑兽奥瑟罗那样。[42]尤金·斯特拉顿[43]。连利弗莫尔黑脸合唱团[44]打拍员和巧辩演员[45]都行。还有博赫弟兄[46]。只要是黑,连扫烟囱都成。
(化装成黑脸汤姆和萨姆,博赫跳出来,身穿雪白帆布上衣,猩红短袜,浆洗得硬梆梆萨姆勃[47]高领,扣眼儿里插着大朵鲜红紫苑花。肩上各挂着把五弦琴[48]。黑人特有浅黑小手嘣嘣地拨弄着琴弦。双白色卡菲尔[49]那样眼睛和嘴,bao牙闪闪发光。他们脚蹬粗陋木靴,咯噔咯噔地跳着喧嚣、急促双人舞。拨弦,歌唱,忽而背对背,忽而脚尖挨后跟,忽而又后跟挨脚尖。用黑人厚嘴唇吱吱咂咂地鼓噪助威。)
汤姆与萨姆
(她跛着脚溜走。布林太太身穿有着松垮垮褶裥口袋起绒粗呢男大氅,伫立在人行道上。她那双调皮眼睛睁得老大,笑咪咪地龇着食草动物般龅牙。)
布林太太
这位先生是……
布卢姆
(庄重地咳嗽着)太太,荣幸地收到您本月十六日大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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