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入黑暗（6 / 7）

跳——抓住梯磴——跳——然后，冷不防，梯子真到头。他们又回到自转轴上无重力区域，回到他们焦虑朋友中间。整趟旅

有些担心。可是所有人里，梅瑟最知道自己在做什。在这样做之前，他肯定早就做过足够多测试，好让自己心中有数。

梅瑟调整好宇航服内气压，使之与外界相当，松开头盔密封扣，打开道缝隙。他小心翼翼地吸口气，随后又大大地吸口。

罗摩空气死气沉沉，股霉味，仿佛来自座古墓里，而这古墓也是年代十分久远，连最后丝肉体腐烂气息也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消失。多年来，梅瑟直在检查生命维持系统，使之每每与灾难擦肩而过，从而练就个十分灵敏鼻子——就连他也分辨不出有些什味道。有丝金属气味，梅瑟突然想起来，当年第批登上月球宇航员曾经汇报说，他们在给登月舱重新加压时闻到火药燃烧气味。梅瑟心想，沾染月尘“鹰”号登月舱[25]闻起来定跟罗摩十分相似。

他又戴好头盔，把肺里外星空气吐干净。那空气中毫无养分，哪怕是在珠穆朗玛峰上住惯高原居民，在这里也会很快死去。不过再往下走几公里，情况就会大不样。

这里还有什要做？除享受这不同寻常轻柔重力之外，他想不出别。不过他们马上就要返回无重力中轴区，所以留在这里适应也没必要。

“头儿，们这就回去，”他说道，“没必要再往下走——除非咱们做好准备下到底。”

“同意。们给你计时，不过你不用赶路。”

梅瑟沿着扶梯往上蹦，步能迈过三四级台阶，他心想卡尔弗特说得点儿没错：这些台阶就是修来往上走，而不是朝下去。只要不回头看，并且忽略这向上延伸陡峭弯弧，爬梯子便是番有趣体验。可是，大约上去两百级台阶后，他小腿开始痛起来，于是梅瑟决定慢点儿走。另外两人也是这样，他大着胆子向下张望眼，那两人明显被落在身后。

返回路上切正常——只是台阶仿佛没有尽头。待他们回到紧挨着梯子底最高层平台，三个人都没怎喘粗气，而这路只花十分钟。他们原地休息十分钟，然后开始向垂直最后公里进发。

跳——抓住梯磴——跳——抓——跳——抓……虽然轻松，但是动作重复单调，容易叫人疏忽大意。梯子爬到半，他们又休息五分钟：到这时，他们胳膊和腿都开始疼。想到他们正攀附在个垂直表面上，梅瑟又为他们有限视野范围感到高兴——如此来，他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假装梯子仅仅朝光亮处之外延伸几米，假装他们很快就能爬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