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伯特说。
薇拉拿过话筒。她说话时背对着他。她转过身来说,”要去卧室接这个电话。你能否等在里面拿起话筒后把它挂?听得出来,所以说话你就挂它。”
他接过话筒。她离开厨房。他把话筒放在耳边听着。他什也听不见。然后他听见个男人清嗓子声音。他听见薇拉拿起另个话筒。她高喊道,”好,伯特!接起来,伯特!”
他放下话筒,站在那儿看着它。他打开放刀叉抽屉,在里面翻翻。他打开另个抽屉。他看看水池里。他去餐厅找到那把切肉刀。他把它放在热水下面冲着,直到把上面油污都冲掉。他把刀刃在衣袖上擦擦。他来到电话跟前,把电话线对折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锯断。他检查下断口,
“老天爷,”伯特说。
薇拉点点头。
“来这儿不是想听这个,”他说。
“那你来是想听什呢?你想听房子烧掉?”
“薇拉,”他说。”现在是圣诞节。这是来这原因。”
这次他没有把话筒放回去。
薇拉穿着毛衣和牛仔裤,擦着头发回到厨房。
他把速溶咖啡舀进盛着开水杯子里,然后往他自己那杯里滴点伏特加。他端着杯子来到桌前。她拿起话筒,听听。她说”怎回事,谁打来电话?”
“没有谁,”他说。”谁抽带颜色香烟?”
“抽。”
下。
这个烟灰缸其实不是个烟灰缸。这是他们在圣塔克拉拉个商场里,从个留胡子陶艺人手里买来大石头盘子。他用水把它冲冲,再擦干。他把它放回到桌子上。然后把他烟在里面摁灭。电话铃响起时炉子上水正好烧开。
他听见她打开浴室门隔着客厅冲他喊道。”接下!正要去洗澡。”
厨房里电话放在柜台上个角落里,在烤盘后面。他移开烤盘,拿起话筒。
“查理在吗?”这个声音说。
“昨天是圣诞节,”她说。”圣诞节来又走,”她说。”再也不想见到另个。”
“那呢?”他说。”你以为盼着过节吗?”
电话铃又响起来。伯特拿起话筒。
“有人要找查理吗?”他说。
“什?”
“不知道你抽那种。”
“嗯,抽。”
她坐在他对面喝咖啡。他们抽着烟,用着这个烟灰缸。
他有很多想说话,伤心话,安慰话,像这类话。
“天抽三包,”薇拉说。”是说,如果你真想知道这里情况话。”
“不在,”伯特说。
“那好,”这个声音说。
当他准备去煮咖啡时,电话又响起来。
“查理?”
“不在这里,”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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