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又静听片刻,好像她在等待某种听惯声音,某种规则、机械声音;后来,她听到某种有节奏声音,半像说话,半像吟诗;她丈夫面在平台上来回踯躅,面发出某种介乎感慨和歌咏之间声调;她心情又感到宽慰,她肯定切都恢复正常,就重新低头注视放在膝上那本商品说明书,找出幅六刃折刀图片,詹姆斯得非常小心,才能把它剪下来。
突然间声大叫,好像出自半睡半醒梦游者之口:
“冒着枪林弹雨”
或者诸如此类诗句,在她耳际强烈地震响,使她提心吊胆地转过身来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听见他喊声。她很高兴地发现只有莉丽·布里斯库在场;那可没什关系。但是,看到那位姑娘站在草坪边缘绘画,这使她想起,她曾经答应把她自己头部尽可能地保持原来姿势,好让莉丽把她画下来。莉丽画!拉姆齐夫人不禁微笑。她有中国人般小眼睛,而且满脸皱纹,她是永远嫁不出去;她画也不会有人重视;她是个有独立精神小人物,而拉姆齐夫人就是喜欢她这点;因此,想起她诺言,她低下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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