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让伊德里斯没想到是,头眼就看见家庭娱乐室和门厅地毯撤掉,露出楼梯上钉子和木板。然后他才想起来,他们在装修,把地毯换成硬木地板——宽宽樱桃木板条,颜色是地板行所说“紫铜壶色”。橱柜门上漆已经用砂纸打掉,
“铁木尔江去哪儿?”阿卜杜拉问。
“跟往常样,不是什好地方。”
阿卜杜拉咧开嘴笑。伊德里斯知道他多喜欢铁木尔。
“烤肉买卖怎样?”
阿卜杜拉叹口气。“巴希里大夫,如果真要让诅咒谁,会对他说:‘但愿真主赐你个饭馆。’”
客人,打理柜台,搞卫生。他妻子苏丹娜在后厨干活,她才是这饭馆顶梁柱。伊德里斯看到,她这会儿就在厨房,弯着腰,忙活着。她头发塞在帽网里,水汽弄得她眯起眼。两口子告诉过伊德里斯,她和阿卜杜拉是七十年代末在巴基斯坦结婚,当时**党已经接管祖国。1982年,他们在美国获得庇护,女儿帕丽在同年出生。
现在帮他们点菜就是帕丽。她很温和,懂礼貌,继承她母亲白皙皮肤,目光中流露着同样果敢。她还有副奇妙,不成比例身材,上身苗条而秀美,腰以下却骤然丰腴,大屁股,大粗腿,大肥脚。现在,她穿着件常穿宽松短裙。
伊德里斯和娜希尔点羊肉、糙米饭和波拉尼烙饼。儿子们勉勉强强,要拖鞋烤肉,他们在菜单上找来找去,只有这东西最像汉堡里肉。等着上菜时候,扎比告诉伊德里斯,他所在足球队打进决赛。他踢右边锋。比赛时间是星期日。勒马尔说,星期六他要表演吉他独奏。
“你弹什?”伊德里斯懒洋洋地问。他觉得时差反应开始上头。
“《把它涂黑》。”
大伙哈哈笑,阿卜杜拉也笑。
饭后,他们离开饭馆,爬上SUV时候,勒马尔问:“爸爸,所有人来这儿吃饭他都不收钱吗?”
“当然不是。”伊德里斯说。
“那他为什不肯收你钱。”
“因为们是阿富汗人,还因为是他医生。”伊德里斯说。这话只有部分是真。更重要原因,他猜,是因为他是铁木尔叔伯哥哥,因为几年前,是铁木尔借钱给阿卜杜拉,让他开这家饭馆。
“很酷。”
“不知道你练得够不够。”娜希尔说,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责备。
勒马尔把手里卷来卷去纸巾往下放。“妈妈!什呀?你看见每天忙什吗?多少事要做呀!”
饭至中途,阿卜杜拉走过来,边向他们问好,边用腰里围裙擦着手。他问饭菜好不好吃,是否再要点什。
伊德里斯告诉阿卜杜拉,他和铁木尔刚从喀布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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