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这儿
。”
“你也不该。”
“什
？”
男孩咯咯直乐。“当
没说好
。”他伸开两条胳膊，站起身。阿德尔想看看他衣服口袋鼓不鼓，说不定他是来偷果子。男孩走到阿德尔身边，伸出
只脚，把球挑起来，飞快地颠两下，然
轻扯扯他耳垂。再说，那不就没你吗。
现在，阿德尔母亲关掉电视，坐到地板上，喘着粗气，用毛巾擦着脖子上汗。
“大早上，你干吗不自己找点事做。”她边说着，边活动着肩膀。“要去冲个凉，再吃点东西。刚才还想给你外婆外公打电话来着。好几天没和他们说话。”
阿德尔叹口气，站起身。
他房间位于这房子另头二楼。回到屋内，他拿足球，穿上齐达内球衣，这是上个生日，他十二岁时，巴巴江送给他。下楼时候，他发现卡比尔在打盹，报纸铺开着，像被子样盖在胸口。他从冰箱里抓听苹果汁，溜出门。
阿德尔上通往大院门口石子路。武装警卫站岗亭子空着。阿德尔知道，现在正是卫兵换岗时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走到外面，又把门在身后关好。下子，他就感到呼吸比在墙里顺畅多。有些日子，大院感觉实在太像监狱。
他顺着院墙宽宽阴影，往大院后面走去，离公路越来越远。在那儿，在大院后面，是巴巴江特别引以为荣果园，占地有二十亩，树木成行，并排而立，眼望不到头，种有梨树、苹果树、杏树、樱桃树、无花果树，还有枇杷树。阿德尔和父亲在果园里长时间散步时候，巴巴江会把他扛到肩膀上，让阿德尔摘两只熟透苹果，人个。大院和果园之间是块空地，除个园丁们收纳工具棚子，大部分地面都空着。此外就只有个平平树墩子，从外表上看，它以前是棵大橡树。巴巴江曾经和阿德尔起数过它年轮，最后认为，这棵树很有可能见过成吉思汗大军由此经过。他悲哀地摇着头说，不管是谁把它砍倒，都必定是个傻瓜。
这是个大热天，烈日灼人，天空碧蓝如洗，蓝得就像阿德尔小时候用蜡笔画出来天。他把苹果汁放到树墩上，开始练习颠球。他最好成绩是连续触球六十八次，不让球落地。这个纪录是今年春天创造，现在已是盛夏，他还在努力打破自己纪录。颠到二十八下，他就发现有人在看他。是那男孩。在学校开学典礼上，有个老汉想找巴巴江说事，这男孩就跟老汉在起。此时，他正蹲在砖棚阴凉里。
“你在这儿干什？”阿德尔问。他想把这句话吼出来，就像卡比尔跟陌生人讲话那样。
“乘凉呗。”男孩说，“别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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