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顿回答道,“我才不走呢!”达尔内按铃。“你打算全部付帐么?”卡尔顿问。对方做了肯定的回答。“那就再给我来一品脱同样的酒。伙计,十点钟再叫醒我。”
查尔斯-达尔内付了帐,向他道了晚安。卡尔顿没有回答,却带着几分挑战的神态站起身来,“还有最后一句话,达尔内先生:你以为我醉了么?”
“我认为你一直在喝酒,卡尔顿先生。”
“认为?你知道我是一直在喝酒。”
“既然我非回答不可,我的目答是:知道。”
“我把你的消息带给她时她非常高兴。她虽然没有表示,我却这样估计。”
这一句暗示及时提醒了达尔内:这个讨厌的伙伴那天曾主动帮助他渡过了难关。他立即转向了这个话头,并对他表示感谢。
“我不需要感谢,也不值得感谢,”回答是满不在乎的一句。“首先,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其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达尔内先生,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欢迎,也可以对你的帮助聊表谢意。”
“你以为我特别喜欢你么?”
呢?”
“为谁的健康干杯?为谁祝酒?”
“怎么啦,那人不就在你的舌尖上么?应该在的,必然是在的,我发誓它一定在。”
“那就是曼内特小姐了!”
“曼内特小姐!”
“那你也必须明白我为什么喝酒。我是个绝望了的苦力,先生。我不关心世上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关心我。”
“非常遗憾。你是可以更好地发挥你的才智的。”
“也许可以,达尔内先生,也许不行。不过,别因为你那张清醒的面孔而得意。你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呢,晚安!”
这个奇怪的家伙单独留了下来。他拿起一枝蜡烛,走到墙上的镜子而前,细细地打量镜
“的确,卡尔顿先生,”达尔内回答,出奇地感到不安。“我还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呢。”
“那你现在就问问自己吧。”
“从你做的事看来,似乎喜欢,可我并不觉得你喜欢我。”
“我也觉得我并不喜欢你,”卡尔顿说。“我对你的理解力开始有了很高的评价。”
“不过,”达尔内接下去,一面起身按铃,“我希望这不至于妨碍我付帐,也不至于妨碍我们彼此全无恶意地分手。”
卡尔顿正面望着伙伴祝酒,却把自己的酒杯扔到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然后按铃叫来了另一个杯子。
“你在黑暗里送进马车的可是个漂亮小姐呢,达尔内先生!”他往新杯里斟着酒,说。
回答是淡淡的皱眉和一声简短的“是的”。
“有这样美丽的小姐同情,有她为你哭泣是很幸运的呢!你感觉怎么样?能得到这样的同情与怜悯,即使受到生死审判也是值得的吧,达尔内先生?”
达尔内仍旧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