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吧。”
“你估计到了我要说的话,虽然你不可能懂得我说这话时有多么认真,我的感情有多么认真,因为你不懂得我秘密的心愿和这心愿长期压在我身上的希冀、畏惧和不安。亲爱的曼内特医生,我对你的女儿爱得痴迷、深沉、无私和忠贞,只要世界上还有爱,我就要爱她。你也曾恋爱过的,让你往日的爱情为我说话吧!”
医生扭开了脸坐着,眼睛望着地上。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又匆匆伸出手去,叫道:
“别提那事,先生!别提那事,我求你,不要让我想起过去!”
他的叫喊像是确实有了病痛,因此他的话说完后许久仍然回荡在查尔斯-达尔内的耳里。他伸出手做了个手势,仿佛是哀求达尔内别可说下去。达尔内作了这样的理解,便再也没出声。
医生伸出手来制止他,他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医生又回到了话题,说:
“是要谈露西么?”
“是的。”
“我任何时候谈起她心里都不好过。一听见你用那种调子谈起她就更难受,查尔斯-达尔内。”
“我这是热烈的崇敬、真诚的膜拜和恳切的爱情的声音,曼内特医生!”他恭顺地说。
了。
他读书的时间多,睡眠的时间少,很辛苦,却很轻松,而且同样感到快乐。现在查尔斯-达尔内走进了他屋里,他一看见便放下书伸出手来。
“查尔斯-达尔内!很高兴见到你。近三四天来我们都估计你会回来呢。斯特莱佛先生和西德尼-卡尔顿先生昨天都来过,都以为你早该来了!”
“他们对我有兴趣,我很感谢,”他回答道。他对那两人虽有几分冷淡,对医生却是满腔热忱。“曼内特小姐——”
“她很好,”医生插嘴说,“你回来,我们都会很高兴的。她有些家务事要办,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请你原谅,”过了一会儿,医生压低了嗓子说,“我并不怀疑你爱露西,我可以让你满意。”
他在椅子上向他转过身来,却没有看他,也没有抬起眼睛。他的下巴落到
又是一片空白,沉默。
“我相信你的话。我对你应当公正,我相信你的话。”
他显然很不安,而这不安又显然是由于不愿提起这个话头,因此查尔斯-达尔内犹豫了。
“要我继续说下去么,先生?”
又是空白。
“曼内特医生,我知道她不在家。我正是要利用她不在家的机会请求跟你谈一谈的。”
空白。沉默。
“是么?”医生说,显然有些不安。“把你的椅子拉过来,说吧。”
椅子拉过来了,但他却发现要说下去并不那么容易。
“我跟你们家能有密切的关系,曼内特医生,我很高兴,”他终于开了口,“时间已有了一年半。我希望我要提起的话题不至于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