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说什么。”
“那就好,那就别想。你要想,跪下可以想,不跪下也可以想。你要反对我,用这个办法可以反对,用那个办法也可以反对,可是,我一
头长满疥癣的一身黑毛的熊走在队伍里也颇有几分沉重哀悼的神气。
这个乌烟瘴气的行列就像这样行进着,有人喝啤酒,有人抽烟斗,有人哇哇地唱,还有人没完没了地装出椎心泣血的样子。他们一路上招兵买马,所有的商店一见他们赶紧关了门。队伍的目的地是乡下远处的圣潘克拉斯。他们按时到达,坚持要涌进坟场,最后是以他们自己喜欢的形式把死去的罗杰-克莱埋葬掉了,而且感到异常满意。
死人处理完毕,人群又急于另谋消遣。另一个更聪明的天才(也许就是刚才那个)想出了个节目:拿偶然路过的人当作老贝勒的密探进行控拆,向他们报复。二十来个一辈子也没靠近过老贝勒的无辜路人便因要满足这种幻想而遭到了追逐、粗,bao的推操和虐待。从这种游戏转化为打碎窗户、枪劫酒店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最后,几个小时过去,几处凉亭已被推倒,几处围栏也被拆掉甩来武装较为好战的勇士们。这时出现了谣言,说是警卫队要来了。一听这谣言,人群便渐渐散掉。警卫队也许来了,也许根本没有来。总之,,bao民活动的全过程就是这样。
克朗彻先生没有参加闭幕式的游戏,却留在了坟场,跟殡仪人员聊天,也表示惋惜。坟场对他产生了一种慰籍镇定的效果。他从附近一个酒店弄来了一个烟斗,抽起烟来,从栅栏望进去看着坟场,慎重地思考着它。
“杰瑞,”克朗彻先生说,按照常规对自己说开了。“这位克莱那天你是见到的,你亲眼见到他还年纪轻轻的,长得也还结实。”
他吸完烟又沉思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想赶在下班之前回到他在台尔森的岗位上去。不知道是对道德问题的思维伤了他的肝,还是他的健康一向就有问题,或是他想去对一个杰出的人物表示一点敬意,这都无关宏旨,总之,他在回家的路上去看了看他的健康顾问——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
尽心尽力、饶有兴趣地接替了他爸爸的工作的小杰瑞向他报告说,他离开之后没有任务。银行关了门,衰老的职员们走了出来,门卫照常上了班。克朗彻和他的儿子也回家喝茶去了。
“好,我来告诉你问题在什么地方,”克朗彻先生一进门就对他的老婆说。“如果作为一个诚实的生意人,我今晚的活动出了问题,我准会查出来你又祈祷过要我倒霉的,那我就要像亲眼看见过一样收拾你。”
垂头丧气的克朗彻太太摇摇头。
“可不么,你当着我的面还在祈祷呢!”克朗彻先生说,表现出洞察一切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