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伯尔。”
“加伯尔。要我给关在牢里的不幸的加伯尔带什么口信?”
“很简单:‘信己收到,他立即赶来。’”
“他告诉了你时候么?”
“他明天晚上就出发。”
种不利的对比立即令他感到侯爵大人在冷笑,那冷笑今他无地自容。他也感到斯特莱佛在冷笑,他那根据陈旧的理由所发出的冷笑尤其粗野、令人难堪。何况还有加伯尔的信:一个无辜的囚徒,有了生命危险,要求他给予正义、荣誉和切实的名分。
他下定了决心:他必须到巴黎去。
是的,磁力礁吸引着他,他必须扬帆前进,直至触礁为止。他并不守道有礁石,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他已做过的事虽说不上完美,意图却根明显,因而他感到,若是他在法国露面承认有那种意图,他是会受到感激的。于是,他面前升起了种种行善光荣的幻想,那是多少志士仁人的乐观的海市蜃楼。他甚至有了,一种幻觉:自己能产生某种影响,把目前肆无忌惮的g,m引上轨道,
虽然下了决心,他还在那儿徘徊。他觉得在他离开之前这事既不能让露西知道,也不能让她爸爸知道。他不能让露西承受离别之苦,而往事对她父亲又是个讳莫如深的危险问题,因此只能让他接受既成事实,而不必让他承受提心吊胆、迟疑不决的痛苦。至于对自己处境的不利因索究竟应当让她的父亲知道多少,他也没有多加考虑,因为他吃力地避免着在老人心里唤起法国的旧事。这也是他不辞而别的原因之一。
他来回地踱着步,匆忙地思考着,直到应当回银行跟罗瑞先生告别的时候。他打算一到巴黎就去见这位老朋友,可现在对自己的打算却只能只字不提。
“提到什么人没有?”
“没有。”
他帮助罗瑞先生穿上好几层短衣和外套,裹得厚厚的,陪着他从古老的银行温暖的空气里走了出来,进入舰队街的薄雾里。“向露臣和小露西转达我的爱,”老罗瑞在分手时说,“好好照顾她们,等我回来。”查尔斯-达尔内在马车离开时摇摇头,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八月十四日晚他熬夜写了两封热情洋溢的信。一封给露西,说明他有重大任务必须去巴黎一趟,并向她详细解释了他深信在那儿不会有危险的理由。另一封信是给医生的,
银行门口有一辆马车,马已备好,杰瑞也已穿好皮靴,一切齐备。
“那封信我已经交到了,”查尔斯-达尔内告诉罗瑞。“我不同意让你带书面的答复去,不过,请你带个口信也汾是可以的吧?”
“可以,我很乐意,”罗瑞先生说,“要是没有危险的话。”
“一点危险也没有,虽然是带给修道院监狱一个囚犯的。”
“他叫什么名字?”罗瑞先生拿着打开的笔记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