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坚硬的猪大骨都咬碎吸髓,吃完马上睡死。拉娃一点都不受影响,不吃不睡,还能拿衣角帮父亲拭汗,关心他有没有着凉。问题在哪?宪兵想不通,还怪厨房煮得不好,没动摇拉娃的食欲。半个月后,三十个士兵冲上早班车,待了半天害拉娃哇哇叫,才从末班车爬下来,体力不支地倒地,鼾声连连。他们奉命扯下那对父女,半天只拔下拉娃的头发。他们搞不懂,不吃不喝的沉默小女孩怎么会如此神健,而且力气越大,还懂得讲笑话助兴了。
隔天的末班车,鬼中佐清空那节车厢,下令帕不惜代价解开人锁。帕半个箭步就跳上车,站在父女前,喝令监视的宪兵退到门边。尤敏睡翻了,只有拉娃的目珠金金,温柔地凝视着帕。车灯下,帕终于看清那把骇异的人锁:拉娃的手猛抓而陷入车壳,双脚钳住父亲的腰,在脚踝缠了死结。随道路的高低蜿蜒,窗外射入的月光也忽上忽下。帕叫醒尤敏,对父女俩说:“不下车,你们会这样。”帕弯身挠起旁边的椅子。转目间,固定木椅的螺丝软了,蹦得满地,双人椅也被掀翻了。尤敏用泰雅话对拉娃说:“放开我,哈陆斯来了,会扯断你的脚。”“简直像梦一样。”在拉娃眼里不是泰雅传说中的哈陆斯,一种拥有大蛇般阳具和血盆大嘴巴的巨人,而是比梦更缤纷的汉人。她感受到他的力量,他的声音,他的眼神,都令车震动了。接下来,帕又掀开一张高级的弹簧皮椅,暗示父女的下场会这样:筋脉会像螺丝咻咻地飞出身体,内脏像弹簧一样满地弹跳,最后他们像椅子翻肚,躺在车上抖。可是拉娃很天真地说:“真好,他在搬空石头,我们就会有更大的屋子住了。”还对帕称赞一番。
帕停下手,和父女对看,也看着车内上下跳的窗形月光,充满一种河中水草曼舞的宁静,久看令人不知道该醒来或睡去。他使出撒手锏了,冷酷说:“我会扯死你,留下你父亲。”便掀开盖着尤敏肚子的小布,去扯开拉娃的脚。拉娃害羞地拉回布遮,但感受一股力量要她和父亲分离。她全身用力回应,尖叫大哭,尤敏还大力捶打帕阻止。帕要解开时,一股反击的热液喷上来,搞得头发湿黏黏。他以为拉娃对他尿攻,但一舔竟是人血。那一刻,他惊异,看到拉娃的双脚和尤敏的肚皮融成一块,因过力拉扯而裂伤,血喷出来。他要拉娃夹紧脚、再紧一点,直到尤敏快不能呼吸了。原来,尤敏用磨利的指甲割破自己的肚皮和拉娃的脚,等两边的伤口愈黏,长出的血管互通了。尤敏把养分输给拉娃,拉娃把困意输给尤敏。他们是生命共同体。帕赶紧跳车,感到自己做错什么,一阵晕眩,得扶着路边的树休息。
几天后的夜晚,鬼中佐又刻意空下那间车厢。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