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是帕用以战备的粮食,如今被瞧见,也大方地犒赏下属。大伙得了肉,蹦个散,找好位置躺下。时光大好,把肉块放入嘴缓缓吸,舌头逗弄,先把纤维中的甜汁吸净,最后成了白蜡,再连骨头都嚼烂吃下,又折了小枝,把齿缝的肉屑剔出,咂呀咂地出声。一时间,到处是喉咙的叹息,懒得动了。大家吃了肉,嘴巴有些荤,又称赞起银藏。有人说还想看一回“大”字单杠表演。倒是打饭班错过时机,嫌大家把银藏的技术说得过火,其中一人说自己也会单杠,手往裤管抹,一个铁杠跳抓,没想到手滑,掀个四脚朝天。大家笑翻了,讽刺说人家是杠上、你是杠下的“大”字表演。那落地的人爬起,开骂是谁在杠上吐口水害他滑落,张开手,发现那是血。他这才注意起银藏老是插着手的口袋也透着大片的殷红,于是把拳头捏紧,惭愧似的走到树旁不语。
“我今天不是来表演单杠的。”银藏走到帕身边,又说,“我是来找你们队长比赛跑,赢的就当你们队长。”
大家听了惊异,咸认银藏杠上功夫好,杠下的跑步未必行。倒是帕缩头,一副未比先输的表情,说:“改天吧!人家手都流血了,怎么跑。”
“手掌流血,可以用拳头跑。”银藏双手高举,握起双拳,来个倒竖身以拳盘子抵地,说,“我们就跑到‘关牛窝的尽头’吧!先到先赢。”
帕咒骂几声,一个竖身倒立,慢慢跟去。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比“逆立”赛跑,难怪老是推辞,这种跑法正是帕的死穴。正当等着看好戏时,帕大吼:“全部给我逆立跟来,谁慢的,就把屁股准备好,晚上来个海军制裁法。”听到制裁两字,学徒兵感到屁眼抽痛,赶紧把手抵地,屁股晾起来,没想到才竖身,就失去平衡感地往前倒,于是不断重复动作而成了翻筋斗前行。这诡异奇趣的队伍展开来,由银藏引领,后头跟着帕,其他学徒兵个个翻滚如猕猴嬉闹。不久,帕晕了,胃酸和肉肴逆冲到喉咙,把食道烧痛。他嫌浪费食物,硬是了得地吞回去,没想到回头看,四十余个滚得脑缠金星的学徒兵把晚餐都喷得精彩,全身沾满臭肉。来到溪沟,帕以肉身为桥,咬了草管当呼吸器栽入水中,只把脚露出水。从山坡滚下来的小兵哀号一声,都被帕踹过小溪,倒栽到对岸去。算了算人头,还少那个笨蛋还没跟来,帕爬出水,大吼,坂井一马,你金玉(睪丸)长在头上了,给我跳。只见倒竖的坂井脸红,身子发抖,两脚抱着树干,不敢跳下土坡。忽然间,坂井被不知哪时出现在身后的银藏给大脚推下坡,滚两蛋,喊声我的妈呀,趁势给帕踹个大字飞过溪,姿势满百。帕勉力抬头看,心想银藏方才在前头,哪时绕到后面,这才是他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