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场的排水沟,目睹几个村童从沟水中捞起猪大肠,有人因少抢几个而冤家,差点打起来。他们鼓着腮帮子吹气,猪大肠顿时胀成气球,随风逐玩。加马顺水找上去,在雀榕边的那间竹篙寮,散落不少一种子弹型的牛皮小纸袋。他蹲在窗外捡起那被撕开的牛皮纸套,套在指头上刚刚好,心想在上头画上些脸庞表情就能舞个木偶戏。这时候窗口忽然探出一个妇人,吓得加马头皮紧,不知自处。加马认识这妇人,她是练兵场伙房的厨妇,平常匆忙交会,并无谈过。这次,赛夏妇安静地看加马,说,你是“帕纳”。加马听不懂,猛摇头。赛夏妇见他的手指头套上牛皮纸袋,只有受伤的那只没套上,便从窗下摸出一包牛皮袋,撕开后拿出橡胶膜套在他受伤的指头上,说这样就不怕水泡和沙尘了,又说伤口如果涂了硼酸软膏再套上,治疗效果更是好。此后,加马有新伤口,便到那座寮舍讨橡皮头盔使用,也带几个给同梯的伤兵。每次去,赛夏妇主动撕掉牛皮袋,拿出橡皮头盔,只要加马藏入口袋带回。不过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我再也没去过那。”加马很强调。
此事不少人已知,又听了加马再说一次。加马继续说,这东西为什么叫“突击一番”,因为牛皮袋写了这几字,还有五芳星(五芒星)军徽。说到这,大家都看向坂井,只见他笑眯眯的,嘴角都使坏了。末了,坂井才点头认同,便说酌妇是在床上让男人匍匐作战的。练兵场厨房那几个煮菜的阿桑,就是酌妇呀!那些宪兵、古兵呀,晚上会到她们的房里睡觉,都是她们的老公。有学徒兵问,坂井殿也是她们的老公吗?坂井挺起身,自知在这些有人连老二除了尿尿外就没有其他功能的学徒兵眼中,得正派地摇头,说没去过那里。然而,在众人诡异眼光的嫌弃下,坂井改口说,是有啦!有一次超想去的,想到充血的腿都发抖,便跑去那些阿桑的宿寮,但是“突击一番”用光了,心想要是得了性病就完了。他又说,要做那档事,要用一种青蛙肚皮当原料做成的橡皮头盔。大头戴钢盔,打倒敌人;小头戴皮盔,能压倒酌妇。没错,突击一番也算是戴在男人那里的防毒面具,不然咧!有些女人的那里会长霉,害得你那根发霉就完了,尿尿会拉出脓水。
原来突击一番有两种意义,当名词是保险套,动词是“打炮”。有的学徒兵蒙对答案,晃脑在笑。有人接着用肃然的口吻问坂井,你肯定有去突击一番,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
面对千夫所指,坂井当然不怕,哼然微笑。军中文化不怪你嫖,只怪你不用保险套而嫖出病,性病传给同僚影响战力。但是当他开口说有时,见到站在墙角的帕怒目瞧来。那密度高的怒火几乎装不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