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了,把他们当牲畜即可,帕很快习惯这种快感了,可怕的是人比牲畜懂得求饶和哀号,那语气竟然像失散好久后又回来的童年玩伴。
(你只会变鬼变怪,根本不会带兵,那些小囝兵早晚给你带死,你对得起人家的爷娘吗?你拿目汁回失礼,有屁用。刘金福怒骂。)
敌人又来了,他回转身,一矮一抗,出拳打穿另一个鬼畜的胸。尸体挂在帕手上。他把尸体掼在地,甩得皮毛糜烂,血肉哗啦哔啵地爆炸,还大脚踹鬼畜的胸膛。尸体飞过小溪,人已死,胸腔的血流过喉咙时还发出呜咽声,目珠睁得比伤口大,流泪比流血还认真。
(打仗,打仗呀,用尽残忍才是慈悲。用憎恨、用愤怒、用死亡面对敌人,就亲像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鬼王说。)
忽然间,一道影子直冲帕来,刺刀刺中他的胸膛了,冲撞的力道让帕退了几步。他用手切断刀柄,叉开五指,对那米国大兵的眼睛刺入,趁对方来不及哀号,扣了头颅猛往大石摔个血肉爆炸,五脏喷跳。
(如果像历史上的白虎队,只剩一个活下来。我们都会死,只有队长鹿野殿会活下来,因为他最强。一个学徒兵告诉另一个学徒兵。)
(我们会在天上相见的,时间从现在开始倒数计时。尾崎说。)
河对岸,人影憧憧。帕对他们吼出时间咒语。一个连的鬼畜吓坏了,全速倒弹,撤往山头去。帕要杀尽,多个鬼畜就给队员多一分危险。他涉过血河,乘胜追击,好争取时机给部队转进。帕杀进冷杉林,突进到箭竹林,一下子往右翼的敌人抛手榴弹,一下子往左侧的鬼畜丢炸药,爆炸声和血肉洒了回来。米军流窜得更快,也更哀鸣了。到山顶的草原,帕得了猛,手脚并用地跑,直铆铆地往米国大军的阵营去。他拔了手榴弹的插销,拉开爆药引信,腾空思绪,肉迫、肉迫、再肉迫,玉碎、玉碎、坚决玉碎,要将肉躯炸为灿烂万朵之樱。他怒吼自己的全名“Pa-pak-Wa-qa”,唤醒最后的一丝体力冲去。霍然间,圣山启动了,风卷来,天顶的浓云瞬间排空,月亮好亮,世界好白,视野打开了,现出鬼畜的真面目——百来只的水鹿和山羌,冲浮在短草坡。帕着惊,把炸药奋力地往外丢,爆开的死亡逮捕了外圈的野兽,血雾弥漫,天空掉下腥臭肉块。受爆袭的兽群往中间靠,雄鹿、雌鹿、小鹿数十个家族,它们流出的泪和汗散成了大雾。他跳上一头大雄鹿的背,拔去胸前的那截刺刀——某只冲撞他的水鹿而被他打断的鹿角。他一身血肉残败,高举两手,终于卸下心中盘旋不去的死意,痛哭失声,往倒在鹿群铺成的浮动大毛毡上,大喊:“对不起,差点就全毁了大家。”大毛毡载他到崖边,嘀嘀嗒嗒地蹬蹄,不久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