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嫂子和小马
身体就起伏起来，像颠簸，像荡漾，激动人心，却又心安理得。小马侧过头去，他在水中看到他和嫂子倒影，这
来又仿佛是嫂子栖息在小马身上。嫂子倒影是多
华美，而自己呢？却是只黑蝴蝶，是蠢笨样子，简直就是只蠢笨飞蛾。小马自惭形秽，他眼前黑，身体从嫂子身上滑落下来，不可挽回，掉在水里。
这时候偏偏就过来大群鱼。是鱼群。它们黑压压，成千上万。每条鱼都是样颜色，样长短，样大小。小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飞蛾，而是条鱼。他混杂在鱼群里，和所有鱼都是同样颜色，同样大小。这个发现让小马恐惧：到底哪条鱼才是自己呢？茫茫鱼海，鱼海茫茫啊，嫂子还能辨认出自己？小马奋力来到水面，竭尽全力，想跳出去。可是，小马努力是徒劳，他跃起没用，每次都是以回落到水中作为收场。连声音都没有，连朵水花都没能溅起。
为确认自
，小马想从鱼群当中脱离出来。然而，不敢。离开他鱼群，他只能独自面对无边大海。他不敢。离群索居是怎样种大孤独？他不敢。离开？还是不离开？小马在挣扎。挣扎结果给小马带来绝望，他气息奄奄，奄奄息。小马感觉到自己失去最后点力气，他身体翻过去。他白色肚皮即将漂浮在水面。他命运将是以尸体形式随波逐流。
条海豚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它光洁，润滑。全身线条清晰而又流畅。它游过来，为前进，它身躯在不停地扭动。它边游，边对着鱼群喊：“小马，小马，是嫂子！”小马个激灵，抖擞精神，跟上去。小马大声地喊道：“嫂子！是小马！”嫂子停住，用她溜圆眼睛望着小马，不信。嫂子不相信眼前家伙就是小马。如果它是小马，那，大海里谁又不是小马呢？小马急。小马仰过身子，说：“嫂子你看，脖子上有条很大疤！”嫂子看见，她看见。小马永远也不能依靠自己脸庞去证明自己，然而，道骇人伤痕让他们重逢。这叫人心痛。然而，他们没有心痛，他们激动，无比激动，想拥抱。可是，他们没有胳膊，没有手。他们唯能做只有相对而泣。颗又颗巨大泪珠流出眼眶。他们眼泪是气泡。气泡哗啦啦，哗啦啦，笔直地扑向遥不可及天空。
“从来都没这哭过，”嫂子说，“小马你坏死！”
小马就这样坐在休息室里，做着他白日梦，无休无止。在白日梦里，嫂子已经把他死死地拽住。在嫂子没有任何动静时候，嫂子是只蝴蝶，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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