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嚷着：“你再使劲拔，肚子里
中气散
，人就完啦！”
另个人叫着：“不能使劲，肋叉子掰断，人就残！”
谁也没碰过这事，谁也没法儿。
大汉叫着：“快救
呀，这个王八蛋要死在这儿啦！”声音大得震耳朵。有几个人撸袖子要上去拽他。
这时，就听不远处有人叫声：“别动，来。”
有听说它能治眼！这是个能吸铁物件，洋人叫吸铁石。”店员说着从墙上把这东西摘下来，吸吸桌上乱七八糟铁物件——铁盒、铁夹子、钉子、钥匙，还有个铁丝眼镜框子，竟然全都叫它吸在上边，好赛有魔法。铁匠头次看见这东西——见傻。
原来王十二使它把铁匠眼里铁渣子吸下来。
可是，刚刚那会儿，王十二怎
忽然想起用它来？
神不神？神医吧。再段更神。
这段事在老城西那边，也在街上。
人们扭头瞧，只见不远处个小老头朝这边跑来。这小老头光脑袋，灰夹袍，腿脚极快。有人认出是，便说：“有救。”
只见王十二先往左边，两步到个剃头摊前，把手里那出诊用小绿绸包往剃头匠手里塞说：“先押给你。”顺手从剃头摊架子上摘下块白毛巾，又在旁边烧热水铜盆里浸捞，便径直往大汉这边跑来。他手脚麻利，这几下都没耽误工夫，手里白手巾路滴着水儿、冒着热气儿。
王十二跑到大汉身前，左手从后边搂大汉腰，右手把滚烫湿手巾往大汉脸上捂，连鼻子带嘴紧紧捂住，大汉给憋得大叫，使劲挣，王十二死死搂着捂着，就是不肯放手。大汉肯定脏话连天，听上去却呜呜赛猪嚎。只见大汉憋得红头涨脸，身子里边气没法从鼻子和嘴巴出来，胸膛就鼓起来
那天辆运菜马车马突然惊，横冲直撞在街上狂奔，马夫吆喝拉缰都弄不住，街两边人吓得往两边跑，有胡同地方往胡同里钻，没胡同往树后边躲，连树也没有地方就往墙根扎。马奔到街口，迎面过来位红脸大汉，敞着怀，露出滚圆锃亮肚皮，排黑胸毛，赛条大蜈蚣趴在当胸。有人朝他喊：“快躲开，马惊！”
谁料这大汉大叫：“有种往你爷爷胸口上撞！”看样子这汉子喝高。
马夫急得在车上喊：“要死人啦！”
跟着，声巨响，像撞倒面墙，把大汉撞飞出去，硬摔在街边墙上，好像紧紧趴在墙上边。马车接着往前奔去，大汉虽然没死，却趴在墙上下不来，他两手用力撑墙，人动不动，难道叫嘛东西把他钉在墙上？
人们上去瞧，原来肋叉子撞断，断肋条穿皮而出，正巧插进砖缝，撞劲太大，插得太深，拔不出来。大汉痛得急得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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