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夫问：“谁和谁辩论？”
木兰说：“妹妹和
。”
荪亚插嘴说：“不要告诉他谁赞成走哪个门！”立夫说：“噢，知道。木兰你认为走桃云小憩好，她认为走南边儿正门好。”
阿非喊道：“妙哇！”
荪亚问：“你以为如何？”
边
旁门儿，也还可以开着呀。”
莫愁说：“知道你要把渔翁蓑衣披在你丝绸旗袍儿上，你喜爱那个样子。那虽然也美，但是有点儿怪。”
木兰说：“不在乎。那有什
关系？”
荪亚说：“这就是为什说她是妙想天开呢。”阿非说：“这问题就在于你是要始于豪华而止于淳朴，或是要始于淳朴而止于豪华
。”
莫愁说：“说得不错。很懂二姐意思。她意思是们应当掩藏豪华于无形，而以淳朴自然为本相。但是想以豪华为表，却以淳朴自然为里，岂不更好？你若让人由后门出后门入，幽静就破坏无余。”
立夫回答说：“下雨天，走前门。晴天，走桃云小憩。”
这时红玉大笑，觉得立夫真不起，阿非要开木兰玩笑，于是说：“难道晴天时
长辈听着年轻人辩论。姚先生认为，在这
件事上，莫愁比木兰更为深沉。
但是木兰继续说：“还看不出有什不好。由后面往里走究竟还好，可以由远处看见房子，渐走渐近。因为咱们地方广阔，就应当享受这种广阔。不要像贫穷人家，进大门，再迈步就走进客厅。再者，你若不利用这种空旷，就会直忽略，把它弃而不用。”
这时，荪亚喊说：“看！他们来！”大家往桥那边看，看见立夫和他母亲，和妹妹，从长廊上走来。阿非飞跑去迎接。环儿现在十八岁，衣裳穿得像当时女学生样，穿着件红紫色短夹大衣，紧扣在腰以下，黑长裤，高跟鞋。立夫挽着母亲胳膊，母子之间有种相依为命亲爱，在曾家，在姚家，都是看不到。
立夫穿着灰蓝哔叽大褂儿。他立刻上前向老祖母和其他长辈行礼问好，然后过来和荪亚木兰说话。他看见件事实，几乎都无法相信。那就是眼前有位少妇，自从生孩子之后，却丝毫没有丧失青春美丽，肉皮儿还是那细嫩，眼角还是依旧丰盈光润，仿佛生理上从未发生什变化，那就是木兰。立夫走进之后，莫愁微微笑就走开。那时新式未婚夫妇见面，因为对新社会风俗还没有习惯，仍然感到局促不安。莫愁并不是天性害羞，而且向大方，立夫到她家早已感到自然，但是在此大庭广众之间，她还是愿意保持点儿矜持含蓄。
木兰对立夫说：“们刚才正讨论进来走哪个门好。你觉得走哪个门，南边儿正门，还是你刚才进来后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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