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对荷西说:“华副主编蔡先生要你临时客串下,写篇‘另半’,只此次,下不为例。”当时他头也不抬说:“什另半?”
“你另半就是啊!”提醒他。
“是整片。”他如此肯定回答,倒令仔细看看说话人。
“其实,也没有另半,是完整。”心里不由得告诉自己。
们虽然结婚,但是们都不承认有另半,是,他是他,如果真要拿们来劈,又成四块,总不会是两块,所以想来想去,只有写“”来交卷,这样两个独立个体总算拉上点关系。
结婚以前大胡子问过句很奇怪话:“你要个赚多少钱丈夫?”
说:“看得不顺眼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
“也有例外时候。”叹口气。
“如果跟呢?”他很自然问。
要写大胡子在外行径做人,实在写不出什特别事来。这个世界上留胡子成千上万,远看都差不多,叫“”人,也是多得数不清,所以能写,只是两人在家本流水帐,并无新鲜之处。
在们家里,先生虽然自称没有男性优越自尊等等坏习惯,太太也说她不参加女权运动,其实这都是谎话,有脑筋人听定哈哈大笑。
荷西生长在个重男轻女传统家庭里,这多年来,他母亲和姐妹有意无意之间,总把他当儿皇帝,穿衣、铺床、吃饭自有女奴甘甘心心侍候。多少年来,他愚蠢脑袋已被这些观念填得满满;再要洗他过来,已经相当辛苦,可惜是,婚后才发觉这个真相。
本来亦不是个温柔女子,加上多年前,看过胡适写篇文章,里面再提到“超于贤妻良母人生观”,念之后,深受影响,以后日子,都往这个“超”字上去发展。结果弄半天,还是结婚,良母是不做,贤妻赖也赖不掉。
就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半半,所以结婚之后,双方棱棱角角,彼此都用沙子耐心磨着,希望在
“那只要吃得饱钱也算。”
他思索下,又问:“你吃得多吗?”
十分小心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就这几句对话,就成大胡子荷西太太。
婚前,们常常在荷西家前面泥巴地广场打棒球,也常常去逛马德里旧货市场,再不然冬夜里搬张街上长椅子放在地下车通风口上吹热风,下雪天打打雪仗,就这样把春花秋月都个个送掉。
般情侣们海誓山盟、轻怜蜜爱,们样都没经过就结婚,回想起来竟然也不怎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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