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已不易见到。国家钱现在都集中在国库里,朝廷正用这些钱进行西北战事。与二十年前相比,杭州人口已减到以前百分之四五十。朝廷也在遭受困难,正如苏东坡所指出,酒税收入已经从每年三十万贯减到每年二十万贯以下。国家资本派已经把小生意人消灭。使富人为穷邻居担保办法,已经把很多富人拖累得家败人亡。意想不到官司和纠纷,都由青苗贷款而起。有人,也许是在*员纵容之下,用别人名义贷款。那些人或否认那笔贷款,或根本并无此人。而官家档案竟是团混乱。官家手中有千万份抵押财产,其中有些已然由官方没收。没收财产难道抵消得借出款项吗?足可以抵消本金和利息吗?利息到底怎计算呢?更有好多人坐监,只因为,在官司纷乱当中,买产业,不知那份财产真正主权当属何人。每个人都欠人钱。地方法庭只忙于处理人民欠官家债务案件,私人诉讼就搁置不闻不问。民间贸易向以信用为基础,现在因为人人信用不佳,生意也陷于停顿。官场腐败到令人无法置信程度。杭州每年要向皇帝以绸缎进贡。有些质料差绸缎往往为税吏所抛弃,他只愿全数收上品货。由于他抛弃货色较差,损失钱还要补缴。当地太守要从抛弃坏绸缎弄出钱来,于是强迫人民以好绸缎高价钱买去那些坏绸缎。地方太守上遭上司逼迫,下遭小吏捉弄,那些小吏靠官方“呆账”压榨百姓以自肥,正如同草原上羊啃啮青草般。
朝廷淡漠拖延,到惊人程度。远在元佑五年(○九○)五月,苏东坡曾上表朝廷,呼吁宽免百姓官债。新当政者上台,司马光已经开始退还官家没收人民财产。但是朝廷原意总是被官僚们弄得面目全非。使苏东坡气愤难平,对官方办事程序方式之争,真是言难尽,不须细说。有些官僚认为,朝廷下令退还没收产业,只限于三估以后“籍纳”产业,并不包括官方在现场“折纳”案件在内。两者之间是有微妙差异。官僚认为当年立即接受官家“折纳”人,已经承认估价公平,不必再发还他产业。对这种划分,苏东坡颇为愤慨,他以为不符合圣旨本意。
不过这只是百姓权益被官僚骗取个例证而已。苏东坡把圣旨被曲解误用事,件件指出,都是使百姓蒙受损失。他堂堂正正理由是,民脂民膏已挤干,他看不出来再从无力偿还人民身上去收二十年老账,这样对朝廷还有什好处。比如说,酒务方面欠债千四百三十三件案子之中,经过官家二十年来催缴,尚有四百零四件是人民弃家逃走,不敢重返故久而有关钱数不过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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