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霞见机会来,说:“砍手也会死,他手断,拿不住筷子,会饿死。”
“砍他左手就好。”
“你知道他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算,干脆随便砍只手,你早点砍,早点回去工作。但是,跟你讲,砍手有技巧,要砍关节那个地方,刀子不会卡住。砍下去,只要吃十年公家饭,不过,你在牢里要想办法弄个假释,不然老婆跟人跑。”
“谁说要砍手,只要挑断他脚筋。”
“砍脚筋,啊,这最懂。你快点砍呀,待会也要回去砍猪脚筋。告诉你怎砍,抓住这家伙五根脚趾头往上扳,这样脚筋紧就好砍,绝对不会砍下去,让刀子倒弹,还会被他踹问题。”
双百元皮鞋是天价,鞋子不是镶金,就是剥天皇老子皮制成。可是刀子抵住喉咙,这双天价鞋算便宜。
这时候,古阿霞尖叫。那种叫声极为悠长,而且猖狂,还掺着惊喜。她这功夫是在九六八年练成,那时红叶少棒打赢日本和歌山队,她过于喜悦而瞬间练就喉功。场子上人回过头看,没有人知道古阿霞要干吗,不过,有两位年纪约八岁小孩,被突如其来叫声吓湿裤裆。
古阿霞声音非常长,逼到高八度喉尖后,瞬间收音,用手刀作势划自己脖子,说:“砍下去。”
大家都糊涂,不知道这什把戏,都觉得脖子痒。
“你说什?”粗汉被古阿霞吸引,抬头大喊。
“就这样,砍完呢?”
“当然快跑,沿中山路跑到火车站,跑到海边,跑过琉球村,从白灯塔堤防那里跳上渔船,顺台湾绕个几十圈吧。趁大家忘你之后,你才能偷偷上岸爬回家。”
“为什听你话?”
“你不是要砍他,你砍完,早点走呀!你看,警察来,你现在砍还
“快杀他。”古阿霞强调。
大家莫不想阻止杀戮,古阿霞却唱反调。
粗汉也是,刀在他手中,杀人是他活,干什听位女孩,怒气使得他脑袋红得像是通电钨丝灯泡。
“拜托,快点杀他。时间不多,看你杀死人后,得绕路去买东西。你早点杀死他,早点回去工作。唉哟!不要在那发呆浪费时间,来,教你怎杀人,”这是古阿霞折磨自己脑袋所想到办法,“你不要割他喉咙,要往脖子边割动脉,血往外喷才不会弄脏你。血流光,你再砍下他头。然后,让警察很快抓到你,你赶快吃牢饭三十年,差不多就是你手上这把刀烂光光时候,你就出狱。不过,你得习惯件事,你老婆早就跟别人跑,你儿子会把你这个老废物踢出门。你握着烂刀柄去讨饭,绝对有饭吃。”
“谁说要杀死他,只要砍他手。”粗汉有点紧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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