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寮(厨房)负责伙食师父,忙着起火烧饭。古阿霞经过时报以微笑,然后爬进屋后帐篷。帕吉鲁睡翻,嘴里银币掉在肩膀附近。她手撑地,好横过他身子,用另手捏起银币,心想这太诡异,昨夜争执东西,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到手。但尴尬来,帕吉鲁醒来瞪着她,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鼻息呼在脸上寒毛。古阿霞小心地将两人视线交集硬币塞回帕吉鲁嘴巴,糖果回到物主。
“早,可以陪去‘跑香’吗?
不开黄绿色花蕾,果实没,叶子更是稀疏。这是自然法则,凡有生有灭。因此常抚摸这棵树,跟它说些话,希望减轻它痛苦。如果是这样话,要是树生病,怎医?”
“这很难说,朋友不会随便砍棵树,如果要砍,定有原因。医生打开病人肚子是残忍,但是有目,看他往树洞里劈便想到这点。”
“所以,你事先也不知道他要干吗?”
“是。”
“太奇妙,只有走在同条修行道路两人,才不需言语。”
在火光那端,帕吉鲁把树根盘几团灵芝斫去。灵芝是病征,这些家伙能截走养分,还好地面没有长出菇菌,要是这样,意谓地底树根腐烂。树洞内壁腐朽菌也慢慢被他刨净,露出鲜润,他拿火烧上几回,直到碳化结疤。那些拿锄头旁观男人,在古阿霞指挥下忙着把土锄松些,好让树根呼吸。帕吉鲁从寺院后方杂林砍竹子回来,固定茄冬,这样少说能挺得上些风雨。僧侣们端出茶水与绿豆糕,大伙都不客气地享用。古阿霞尚有些顾忌,不吃供佛或普度食品,如今肚子饿瘪,也就吃。
“他说,做竹架支撑,可以稳住树干。大家就尽量不要靠近它,让它多休息。”古阿霞帮帕吉鲁说话。
帕吉鲁动起嘴皮,古阿霞费心地读唇语,还贴过去听。她听到某种硬币与牙齿撞击,看到他泥污脸颊上有圈淡红痕印,显然那掌打下去时,硬币是搁在腮帮子。她有点想笑,勉强憋在心,嘴上频频说:“听不到,听不到你说。”
砰声,柴火又爆裂,群星火往外炸散。古阿霞吓得跌进他怀里,急着挣脱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幕。大家都笑,有个男人打圆场地说:“火光太抢眼,没看见发生什事。”
凌晨近四点,执掌课诵香灯师父敲起木板,庄严唱出《叩钟偈》以唤醒僧侣们到大殿做早课。钟声鼓响,比丘尼就着佛龛灯火,礼拜《法华经》为日常功课。古阿霞被板响唤醒,躺在床上,对佛教规律不熟她,保持清醒来应付接下来活动。过好久没有人敲门,再也睡不着她想做基督晨更,去到个僻静之处祈祷。她开门去找帕吉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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