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回驻扎点,想把猪脑拿出来吃,用军斧砍,用上一个班人力。那个猪脑,比起90余公斤的8英寸榴炮还难搞,还要硬。卵葩就是卵葩,没事也会拿颗超
,怕弄坏了。”古阿霞推辞说。
“它确实是好东西!就等你这句话。我昨晚问了几个懂吃的老乡,学了几招,现学现卖,教教大家。”詹排副说猪最贪吃,常活动的腮帮子有弹性,这俗称的“嘴边肉”最好吃。烟熏猪耳朵也是饕物,猪鼻子、猪头皮切薄是美食“云南大薄片”,猪头壳煮汤,猪脑当汤料,他把猪头说成是神给人的恩宠。他也知道,没人敢处理,便自己搞定这宝贝,后续的料理就交由厨房的姊妹们。
他抽了袋子,叫猪头滚出来,拿菜刀就是追杀,砍得猪头壳要么就滑了厨房一圈,要么就是乱弹,才剥下猪头皮;接着是斩壳取脑浆,詹排副砍坏了两把菜刀,连吼了十八响老子拼了,拼出半斤汗,才把猪头搞定。
他抬头看,厨房空无一人,只剩一双猪眼怨恨看他。
古阿霞不是逃开,是查看校舍。
复建进度已达百分之八十,连最难的教室水泥地,士兵都能用铁凿敲除后重灌,她对阿兵哥“军民一家”的付出很满意。犹记几日前,当八位士兵把散发桧木香、由她题上“明天会更好”的主要横桁拉上屋顶定位时,数十位被麻糬甜点吸引来的村民猛鼓掌,鞭炮声响起。在硝烟中眯眼的古阿霞,看到新建筑从旧根基冒出新芽的实体,觉得踏实,可惜帕吉鲁去伐木,没能一起感受。但是,日子一久,古阿霞察觉了免钱的阿兵哥不对劲,他们越做越慢,总是趁机休息,或是找病痛拖班。
“唉!稻割完了,阿兵哥也想摸鱼了。”詹排副解释,花东纵谷的助割接近尾声了,上万顷的稻田几乎收割完,山下派驻点的士兵不是排假,就是干些轻松的活。可是复校的工程很操,相较之下,散漫之心就来了。
古阿霞走上操场时,看见三个不到休息时间就躲在树下抽烟的老兵,一个违反枪炮弹药条例入狱而期满的回役兵躺在角落睡觉。其他的士兵把瓦片按上去,却激情地讨论艳星恬妮在电影《金瓶双艳》演李瓶儿与西门庆的春宫戏,肉条霹雳,绝对是真干。两个士兵为真假起口角。古阿霞走入工地时,争执反而大声起来,有点找她评评理的味道。她很清楚,要是走来的是上相的王佩芬,士兵们会装出绅士模样,而她沦为老太太的份。所以,她能做的,顶多是冲着他们笑,希望他们不要累着,也不要受伤了,最后讲了一句她常讲的:“等一下我们会准备小点心,也会煮澎湃①的中餐。”
“那猪头餐太可怕了。”一位士兵大喊。
古阿霞连忙解释:“那是詹排副的心意,而且我们还准备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