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有老师会教他些字,这样就能靠自己写下来。最后她放几本从文老师棺材那拿来破烂儿童杂志《东方少年》与《学友》,留给他看图文最多漫画章节。
这时,古阿霞起身去接第九通电话。电话那头,有五个孩子用边哭边告状方式说,朱大妈流血很多,快死。古阿霞挂上电话,走出屋外,雾浪阵阵泼来,她脸颊很快凝结小水珠,再走快点可以赶上要下山末班森铁。
朱大妈是古阿霞复校老班底,是条猪。这条马海卖给她母猪,让她赢得第笔钱,也让她从来访老奶奶身上学到课。学校完成后,学生们敬称它为猪妈妈,又嫌以猪称呼有鄙视之意,改称朱大妈。朱大妈年事已高,不太适合生猪宝宝,古阿霞干脆免它生育工作。
学生们将校舍南方旧教室改建成朱大妈家。朱家布置得温馨,天花板垂下七彩纸片缀饰玻璃风铃,窗户贴上纸花,门楣贴横批“诸事大吉”。朱大妈却对美丽装潢不太领情,常常溜出家,在校园逛逛。学生们会从家里带把青菜梗,给些有没。大家都承认,朱大妈是学校“最沉默移动笑话”,它甩着排风吹窗帘似奶子,只要走到哪,大家都笑。
星期四下午,朱大妈照例在校园逛,黄狗也是,双方有点煞到。黄狗没有戴上嘴套,扑咬朱大妈颈子。朱大妈不太挣扎,表情没有惊吓。学生吓坏,他们拿棍子打黄狗屁股解围,总算救朱大妈,十几个人抓起它就往菊港山庄冲去,那有唯医生。
马海被第个冲进来喊救命学生吓着,接着被后头场景逗笑。几个小男生上身裸裎,把脱下来卡其服交错成垫着朱大妈担架,抬过来。朱大妈躺着流血,身上披着无数只断袖,被当作受伤伐木工对待,给予祝福。他们要马海赶快救治,又吵又闹又流泪。马海苦笑,觉得小孩好像在玩扮家家酒,而他不是兽医。赵旻则打八通电话叫古阿霞快点回来。
马海检查朱大妈喉咙撕裂伤,伤口不大,血却流不停。他无法处理血流不止问题,要小学生们轮流压着伤口,直到血停。
到晚上七点,坐森铁古阿霞回到山村,她很快找到朱大妈踪影,顺着地上血迹找下去,她走到菊港山庄,然后折回到学校朱家。孩子们都聚在那,脸上尽是悲凄表情,有几个人看到古阿霞来便在脏兮兮脸上流下两道泪水。他们轮流按压朱大妈伤口,换手时,血液又流出来,年事已高朱大妈很难愈合伤口。
古阿霞蹲下来看朱大妈。它眼神清澈,神情安定,似乎就跟往日样从容,“它看起来很安详,应该没问题。”
“可是血液直流,”个孩子说,“有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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