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抵抗,到末了,用自动步枪逼着庄稼汉们去打机枪,妄想借他们的掩护逃之夭夭。巡逻部队俘虏了全部匪徒,当然也逮住了格罗霍塔洛。那时候他正闭着眼睛,一边紧扣德国式机枪的扳机,一边吓得直嚷嚷:“哎唷,我的妈呀!哎唷,我的妈呀!”直到被红军战士的枪托打昏为止。
格罗霍塔洛同土匪一起被押上挤得满满的囚车,给送到了罗夫诺州监狱,反复的审问使他吃足苦头,但是审问后回到牢房里那些“独立分子弟兄们”给他吃的苦头就更加厉害,说是他点燃了汽油,是他扫射了红军战士,是他挑起了这桩坏事,致使许多无辜的人在这儿受苦。因此他是主要的匪徒,在审问时应当承认自己是匪首。如果他不照这个办,那么“弟兄们”就要请他尝尝皮袄和床垫的滋味。
但是格罗霍塔洛在法庭上没有撒谎,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没有被送上“断头台”,而只判了十年劳役,然后在服刑地终身流放。他先是在北方修筑铁路,没等建成就被派到楚什镇砍伐树木。服刑期满后,他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连在节假日里也不回乌克兰了,生怕残余的匪帮找到他,把他害死。一句话,格罗霍塔洛成了西伯利亚人。但话虽如此,每当他在银幕上见到故里的田野,听到家乡的歌谣,顿时就会变得脸色阴沉、垂头丧气、狠命灌酒,甚至动手揍起他的老婆来。他老婆是在西伯利亚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身体也同他一样结实,算得上是个泼辣婆娘。她不甘示弱,用指甲尖掐他,对着左邻右舍嚷嚷:“班杰罗夫匪徒!法西斯!他把人活活烧死过。看哪,他这会儿在要我的命啦!……”
在楚什镇的国营农场里,格罗霍塔洛掌管下的养猪场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一丝不紊。即使是在不景气的年份,在他照料下的猪仔照旧生息繁衍,一派兴旺,向国家交售猪肉的计划次次超额完成,他的照片贴在村里的光荣榜上。上级不喜欢他那讲起话来不干不净的嘴巴,凶神恶煞似的脾气,但是对这猪场头儿损公肥己的行为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认真过问。格罗霍塔洛每年少不得慷公家之慨,顺带为他自己喂一对膘肥肉壮的公猪。他打从克列夫茨村起就有个死心眼儿的看法,认为什么样儿的菜肴也比不上腌过的肥肉可口[3]。并且迄今不变:格罗霍塔洛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改变自己看法的人。
格罗霍塔洛除开看重腌肥肉和自己之外还贪图小利,喜欢多挣两个子儿花用。虽说他是在平原上长大的怕水旱鸭子,但也学会了捕鱼,这鱼他也不吃,一条不留,全拿来换钱。把格罗霍塔洛带出道的是已故的库兹马·库克林,一个方圆百里之内以足智多谋而出名的家伙。此人形体羸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