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在亮光下看上去像个少年,而成人服饰:皮帽、皮短上衣、套在毡靴外面长裤,所有这切都像挂在他身上样,空空荡荡,破旧围巾像条肠子似从短上衣领子里拖出来。阿基姆眼睛里红肿尚未褪去,而在褪去地方长出片黏液。寒风使得眼角泄出分泌物,但它很快就冻住成白色。这位在森林里那信心十足、足智多谋、手脚灵活“老哥”,现在不单副可怜相,而且失魂落魄,触目地孤独,对所有人都像个外人,而且不为任何人所需要。
“你怎啦,不停地抽?像辈子没抽过烟似!”艾丽雅不知道该怎办才好,皱起眉头,看着针叶树黄黄枝干。在灰茫茫天空里,在失去光泽雪地里,在白天浅灰色光线映照下,这根枝干像只展开着漂亮翅膀向着什地方飞去,显得光彩熠熠、充满着活力;树枝上针叶振翅待飞将起未起,就在树上冻住,因此就显得分外精神。这枝干,这屋上青烟,这才是有生命力东西。
“你该走!”阿基姆碰下艾丽雅衣袖,朝着正从旁边走过驾驶员们和跟在他们后面踏着碎步大群旅客点点头,这时他才考虑是拥抱她呢,还是和她握握手?握手似乎不合适,不是外人。他出乎自己意料,说话时竟用“您”称呼她,同时用毡靴翻动着脚下雪。“请您原谅,如果有什地方不……”
“你怎这样说话,怎这样说!”她戴着手套,抚摸他短皮上衣领子,把手留在上面,好像在鼓励他,勇敢些,亲近些。
“那时候说些……当然是不文明话,”阿基姆照旧往下说,“总之,请您原谅不体面行为。”
他在离开以前往她手套里塞团什东西。原来这是张团紧、沾着手汗五卢布钞票。艾丽雅想拒绝,说是妈妈会到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接她。她有钱,衣服也挺暖和,她什都有。但是,舌头怎也转不过来说拒绝这些钱话。这钱大概是阿基姆向谁借,为让她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不要去挤公共汽车,而乘计程车,不然会受凉。她现在特别要保重自己。
“唉,阿基玛,阿基玛!”阵寒气攫住喉咙,截断呼吸。“唉,阿基玛,阿基玛!”飞机上人在招手,但艾丽雅怎也没法迫使自己从这个地方离开。她也想对有些事表示忏悔,为有些事请求他原谅,而这该怎做,该说什话,她都不知道。让这切快点结束吧!她耐心地等待着,想让阿基姆先离开。她不便先走,但求他不要再用这种笨拙礼貌来折磨她,因为在这礼貌后面可以想见种令人害怕言外之意。“唉,你啊,上帝!”她觉得她马上就会扑过去,按照古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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