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雾更浓了
“哦!我起先听了你的话,还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它们不能够进行这种有益的工作,”斯克掳奇说。“现在听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
“我们因为认识到,它们对于大众几乎无法提供什么基督教式的、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愉快,”那绅士答道,“我们这几个人才正在努力想筹集一笔钱来给穷人们买一点肉、酒以及御寒的东西。我们选择这个时节,是因为这时节穷人们最感到困苦拮据,而有钱人最兴高采烈。我给您写上多少?”
“什么也不要写!”斯克掳奇回答。
“您是想要匿名?”
“我想要不受打搅,”斯克掳奇说。“既然你问我想要什么,先生们,这就是我的答复。我自己在圣诞节不寻欢作乐,我也没那么多钱来让懒汉们寻欢作乐。我帮着维持刚才我提到过的那几个机构,它们要的钱已经够多的了;那些景况不好的人都应该到那里去。”
七年啦,”斯克掳奇回答。“他是七年前去世的,就在今天这样的圣诞夜。”
“我们深信,这位健在的合伙老板的慷慨之心一定不下于他的,”这位绅士说,一面拿出证明文件来。
这倒确实如此;因为他们一直就是两个性格相同的人。一听见“慷慨”这个不祥的字眼,斯克掳奇就眉头一皱,摇摇头,把证明书还给了他。
“逢到一年之中的这个节日,斯克掳奇先生,”这绅士说,拿起一枝笔来,“我们就格外需要替那些穷苦人,稍微提供一点补助物品,因为他们目前受苦受得很厉害。成千上万的人缺乏日用必需品;几十万人缺乏生活福利上所需要的东西,先生。”
“难道没有监狱么?”斯克掳奇问。
“有许多人不能到那里去;还有许多人宁死也不肯去。”
“如果他们宁愿死的话,”斯克掳奇说。“他们还是死掉的好,同时还可以减少过剩的人口。况且——对不起——我不了解这种事情。”
“但你也许是了解的,”那位绅士说。
“那不关我的事,”斯克掳奇回答。“一个人管好他自己的事情,别去干涉别人的事情,也就足够了。我自己的事情一直使我够忙的。再见,先生们!”
这两个绅士清清楚楚地看出,再说下去也还是没有结果的,就告辞了。斯克掳奇继续做他的事情,对于自己更加满意了,而且情绪也比往常轻松了。
“监狱多得很,”那绅士说,又把笔放下来。
“还有恤贫局办的贫民习艺所[10]呢?”斯克掳奇问。“现在还办不办?”
“都办的。可是,”这绅士回答,“我但愿能够说一声,它们都不办了。”
“那末,踏车[11]和济贫法[12]现在还都在发挥充分的威力啰?”斯克掳奇说。
“两者都忙个不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