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这种事情我也决计做不出来;我该料想自己的手臂会遭到天罚,围着她的腰就此永远伸不直。然而我承认,我实在巴不得亲一亲她的嘴唇;想问她一句话,使她张开她的嘴来;想注视她那目光下垂的眼睛上的睫毛,而不致使她脸红;想解开她那波浪般卷曲的头发——这头发,即使得到一英寸,也是无价之宝的纪念品。总而言之,我极愿意享受到孩子们的最轻微的放纵自由,同时又像大人似的懂得这种自由的可贵。
但是这时候听见有人在敲门了,大家立刻都奔过去,她带着笑脸,穿着被扯乱的衣服,给拥在这一群脸儿通红的、吵吵嚷嚷的孩子中间,一直被推到门口去,刚好及时地迎接回家来的父亲。父亲背后跟随着一个捧着不少圣诞节玩具和礼物的人。接着是一片大嚷大闹,争先恐后地对这毫无防备的门房展开猛烈的攻击!拿椅子当作梯子,爬到他身上去,伸手到他口袋里去挖,把那些牛皮纸包从他手里抢夺过来,紧紧地抓住他的领结,搂住他的脖子,用拳头捶着他的背脊,以乐不可支的亲热劲儿踢他的腿!每个包裹打开时引起了一大阵惊奇和欣喜的喊叫声!接着有人骇人听闻地声称:那婴孩正要把一个玩具煎锅塞进嘴去,而且好像已经把一只胶在木头碟子上的假火鸡吞到肚里去了!后来发现这是一场虚惊,大家又是多么的快慰啊!那份欢欣、感激和狂喜呀!他们的行动都是言语所无法形容地相似。只要说这一句就够了:这些孩子们带着他们的欢乐情绪逐渐地离开了客厅,一步跨一级楼梯,一直走到屋子的最高层,上床去睡觉了,这一场喧闹才平静下来。
这时斯克掳奇比以前更用心地瞧着了,只见这一家的主人,把女儿拉过来亲热地偎在身上,然后跟她和她的母亲在自己的炉旁一起坐下来;斯克掳奇想到另一个这样的孩子,同样的俊秀和富有前途,满可能称他为父亲,并且成为他萧瑟的暮年中的一段春日的,这时候,他的眼睛不禁被泪水沾得十分模糊了。
“贝儿,”那丈夫回过头来,笑着对他的妻子说,“今天下午我看见了你的一个老朋友。”
“谁啊?”
“猜猜看!”
“我怎么猜得着?得了,我还会不知道?”她一口气接下去说,同他一样地笑着,“斯克掳奇先生。”
“正是斯克掳奇先生。我经过他办公室的窗外,因为窗子没有关上,而且里面又点着蜡烛,我不免看见了他。他的合伙人躺在床上快死了,我听人说;他独个儿坐在那里。孤零零地一个人在世上,我相信正是这样。”
“幽灵!”斯克掳奇声音哽咽地说,“把我从这地方带走吧。”
“我对你讲过,这些都是往事的影子,”幽灵说。“至于它们今天是这副本来面目,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