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所以高明雷不仅要把大家唆使到前方,更须在激斗的混乱里防住刘方正和郑昊的退路,让他们彻底,bao露在力克队伍的眼前。当刘方正和郑昊发现高明雷的狡计,已经太迟了,宝安帮在左,东北帮在右,警察在前方棍如雨下,他们不敌,转身准备撤退,可是蜀联社的人偏偏不动,郑昊瞪着眼睛对高明雷猛喊:“先退!退回屋里再说!”高明雷却把他瞪回去,道:“退什么退!冲呀,窝囊废!”他是豁出去了,他把宝押在力克身上,注码是九龙寨城。
郑昊从他的眼神里猜出了端倪,咬牙道:“你……好哇,原来你……”话未说完,后脑已经挨了一记警棍,再一记,又一记,双腿一软,瘫倒地上。刘方正亦被警察制服,一张脸被压在地面,警察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地拉起他的头,再往下压,又拉起,再压下去,仿佛想硬生生敲开一个胡桃壳,红彤彤的鲜血从鼻孔和嘴里喷出,他紧闭着眼睛,从眼眶渗出来的亦是血水。
确定刘方正和郑昊到手了,力克远远地向高明雷点一下头,高明雷领会,对阎罗王喊道:“够了,撤!”蜀联社兄弟鸣金收兵,东北帮和宝安帮损兵折将,力克抓走了几十人,屋舍顺利拆毁。
大功告成,高明雷返回蜀联社总堂,其他人也退到城内,哭嚎连天,家家户户愁云惨雾,他们暂不知晓四川帮的阴谋,只骂警察,bao力镇压。郑昊和刘方正被关在警局囚室,遍体鳞伤,被悬吊在窗台旁,惨受灌水和棒击的酷刑对待。高明雷请手下喝拔烂地庆功,告诉他们:“三角码头是咱们蜀联社的了!”
这一夜,高明雷喝个酩酊大醉,睡到翌天下午,头痛得像被炸开,一边捧着碗喝粥,一边听收音机的新闻,播报员说昨天九龙寨城,bao徒疯狂袭警,警察被迫还击和拘捕,辅政司麦道高严正指示,寨城藏污纳垢,有不良分子胡作妄为,严重影响香港的治安和管治,港英当局不排除有进一步的整顿行动,而且针对目标可能是香港所有三合会。高明雷冷笑几声,自言自语道:“不是整顿!是洗牌!本来就应该轮流当庄!”
休息了一会,召来阎罗王,嘱咐他和兄弟们近日最好低调行事,静观其变,也养精蓄锐,应该很快便可杀到港岛大干一番。自从出道当袍哥,高明雷从未向命运低头,山不转路转,路不转老子转,从重庆杀到寨城,一步步杀出血路,依靠的是拳头,也是顽固的脑袋,他认定了的事情便要做到,他可以忍耐,可以等待,但绝不可以退缩。
然而世事由不得你全盘做主,到了前进不了的时候,后面亦不见得有退路。高明雷忍耐了三四天,力克那边没有半分动静,但电台新闻一天比一天令他陷入焦虑。广东方面发动了“粤穗各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