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炳哥以后就是赌馆门神,差佬那边门路,全部由炳哥说不二。”鹤佬德十年前从福建来到香港,落户荃湾,跟鬼手添样擅长千术,九五六年李郑屋邨,bao动后,许多堂口大佬被驱逐出境,他和细眼超趁空而上,各自有自己地盘。
哨牙炳瞟鬼手添眼,方对鹤佬德和细眼超拱手道:“多谢两位带挈!可惜阿炳不惯俾别人差遣工作,呢碗饭,食唔落。其实,添仔有毛有翼,你们跟他合作便好,只要唔搞到新兴社老本,冇兴趣阻任何人发达。”
听这几句重话,众人脸色大变,尤其鬼手添,又气又急。他明白自己先跟其他人谈妥计划,才把哨牙炳抬上轿,确有几分霸王硬上弓,但说到底这是好财路、大财路,哨牙炳再不满亦无理由反对,否则便是对人不对事。所以他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说:“炳哥,慢慢商量,无必要意气用事。”
哨牙炳瞪向鬼手添,眼前这张脸孔,明明看二十多年,此刻忽然让他有陌生怪异感受。鬼手添脸上尽是褶皱,嘴角眼角皆下垂,眉毛稀疏,两道虎纹深深刻在嘴边。哨牙炳努力回想他昔日模样,却总想不起来,方才惊觉,老,原来同伙多年兄弟跟自己样,不知不觉已经老去。然而难以说清是福还是祸,这位兄弟眼神里仍然点燃着火,火里面,仍然有刀光剑影江湖,不像自己,满脑子想只是收成享福。他心底涌起阵纠缠,有佩服,有怜惜,也有嫉妒。或许个江湖养出百种人,如南爷,如风哥,如花王二,各有各路,最重要是大家都有路可走,至于能否走到底,虽说要看个人造化,但也得互相扶持。结交这久,他明白鬼手添倔强脾气,旦有主张便会坚持,所以哨牙炳暗暗庆幸其实做成全他准备,兄弟场,就算鬼手添不仁,他亦做不出不义。
鬼手添被哨牙炳端视得有点发毛,硬着头皮好言解释:“炳哥,如果解放军攻入香港,你做又死,唔做又死,他们点都唔会放过们。咁就不如放手搏,揾得几多得几多。揾多些钱,日后走路也可以走得快些……”
未待他说完,哨牙炳已经离座走向柜台摇电话,之后再施施然回到桌旁坐下。众人认为他是刻意缓和刚才僵局,遂陪着有搭没搭地聊,聊大概半个钟头,楼梯间响起皮鞋踏踏响声,转脸望去,出现个高大俊朗男人——竟然是蓝刚。
蓝刚慢步走往他们桌子,四个人立即站起齐声喊道:“无头Sir!”
“无头Sir”是蓝刚诨号,他幽默诙谐,没架子,喜开玩笑,但记性不佳,经常忘自己说过话,“无头”指便是说到后面忘前面,像被斫去头。蓝刚不以为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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