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教会,就是建在他们的坟墓之上,如果你掘得够深,就很可能会碰到他们的灵魂。"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多了,我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珍妮说:"你应该把这些都写下来。"我同意地点点头:"我正在构思一连串的演说论集——一种肖陶扩。在我们结束旅程之后,我打算把它写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些方面我研究得十分彻底,整个问题非常庞大而又艰难,就好像想要徒步行过这些山脉。
"但问题是,论文总像上帝在谈永恒一般严肃。然而情况不是这样的,人们应该了解,这只不过是一个人在特定的时空和环境背景下发表他的看法,情况仅止于此,但是你无法在论文当中使人明白这一点。"珍妮说:"反正你应该写下来,但是不要想做得很完美。"我说:"我想是的。"狄威斯问我,"这和你研究良质(Quality,原指品质、特性、高级、素养等,但作者赋予其新的涵义,此涵义非三言两语所能涵盖,必须由读者根据上下文而加以揣摩,因为任何定义终将破坏其不可说的特性——译者注)有关吗?""这是它直接的结果。"我说。
我想起一些事情,然后看了看狄威斯。"你不是劝我放弃它吗?""我是说像你这种研究没有人成功过。""你认为可能成功吗?""我不知道,谁晓得呢?"由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真的很关心这件事,"不过现在有不少人比较注意你的言论,特别是孩子们。他们真的在听……不只是听到而已,而是心悦诚服地接受,这完全是两码子事。"从积雪的山顶吹下来阵阵狂风,风声已经在整个房子里回荡了好久,声音愈来愈大,仿佛要把整座房子给扫倒,连我们一起吹向远方,恢复这座峡谷的本来面貌。但是房子仍然直挺挺地站立着,于是风逐渐退却,仿佛被打败了一般。然后它又回来了,在远处先吹起一阵小风,然后到了我们这里,突然变成一道狂风。
我说:"我一直在听风的声音。"接着我又说:"我想约翰夫妇回去之后,克里斯和我应该爬到山顶上。我想是让他好好看看那个地方的时候了。"狄威斯说:"你可以从这里开始往上爬,然后由峡谷的背面再爬上去。这条路不太好走,你可能没法儿骑到七十五英里以上。""那么我们就从这儿开始爬起。"我这样说。
上楼之后,我很高兴地看到床-上铺着厚厚的棉被,现在寒气逼人,很需要这样的棉被。我赶快脱掉衣服,钻进棉被里,在温暖的被窝中,我又想了好一阵子山顶的雪和风,还有哥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