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本德城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在一间现代化的餐厅里吃晚餐。熙来攘往的人擦肩而过,连正眼也不瞧对方一下。服务虽然好,可是并不亲切。
我们继续往南走,抵达了一片森林。
里面的树木划分成许多可笑的小区域。
很显然,这原是拓荒者的计划。在离高速公路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我们把睡袋铺开,这才发现松针压住了好几英尺厚的灰尘。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所以十分小心,以免把松针给踢起来,使灰尘四处飞扬。
我们把垫子拿出来,再把睡袋放上去
那么很可能下个礼拜就不会像这个礼拜这样懒散了。我指出这些陷阱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提供一个人活得正当的秘诀。
所以你要面对的真正的机器是你自己。你的内在和外在并不是分离的,它们会亲近良质或者远离良质。
当我们到达普赖恩维尔城的时候,太阳已经逐渐西沉了。此刻我们在和第九十七号高速公路交叉的地方,我们准备在这里向南走。油加好之后,我疲惫地走到后面,坐在漆黄的水泥边石上,把两脚伸到碎石子里。夕阳透过树叶照到我的眼睛上,克里斯走过来,在我的旁边坐下。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不过这还不是最沮丧的时候。我提到了这么多陷阱,此刻自己就掉进了一个。或许这就是疲劳吧!我们需要休息一会儿。
我看了看高速公路上的车流,觉得它们有些孤寂。不只是这样,更糟的是空虚。就像加油站服务生脸上的表情一样。空虚的边石、碎石地,空虚的十字路口,空虚的目的地。
汽车里的司机们也和加油站服务生一样,目不斜视地呆呆往前望着。自从第一天思薇雅提过这种情形之后,我再没有注意过他们。他们看上去好像是一排送葬的行列。
有的时候会有人看我们一眼,然后又毫无表情地把头转回去想自己的事。
仿佛因为怕我们发现而不好意思。我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我们离开人群已经很久了。他们开车的方式也和我不一样。
他们高速驶向城里,有特定的目的,所以就此时此地而言,他们只是短暂的路过,他们脑海中想的是将要去什么样的地方,而不是自己目前身在何处。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已经到西海岸了。我们对这里完全陌生。我差一点忘记最大的陷阱就是这个送葬的行列。每一个人都身处其中,身处这种摩登自我的生活方式中,自以为统管了整个地区。我们离开它已经太久了,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我们融入往南的车流里,我可以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危险。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有人紧紧地跟在后面而不超车,于是我加速到七十五英里,他仍然跟在后面。于是我加速到九十五英里,终于把他给甩掉了。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