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美国盟邦和我们国民党的天下,不是任你们嘻笑的剧场。神仙,我也叫他脱三层皮!骷髅,也得张嘴老实招供!”徐鹏飞咆哮着,猛然转向许云峰:“放聪明点,你已经不是指挥**党员的时候,你是我根据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条例拘捕的罪犯,你现在已经落到我的手中!”
“我们在你手中?”许云峰忽然放声大笑,他对着瞠然木立的敌人,舒开两臂,沉着而有力地聚合拢来,像一个包围圈,把对方箍在中间:“你们早已落在人民的包围中,找不出逃脱毁灭命运的任何办法了。”
徐鹏飞勃然变色,一时不知如何对付。他不能忍受这种宣判式的言论;而且,他还有更进一步,突然压服对方的办法。在他听任成岗宣读他的诗句时,就决心采取这种最后手段了。
“来人!”徐鹏飞对着应呼而至的刽子手把手一挥:“叫行刑队马上准备!”
徐鹏飞抬起手臂,看了看表:“我给你们最后三分钟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交出组织,或者,马上处决!”
几个墨迹饱满的字,布满了一整张纸。成岗的胸脯起伏着,再也无法抑制那烈火一样的感情,他率性扔开了笔,冲着敌人高声朗诵起来: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这就是我——一个**党员的“自白”,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好,成岗,”许云峰大步上前,扶着成岗的肩头,满怀信心地朗声说道:
从容的许云峰和刚强的成岗,互相靠在一起,肩并着肩,臂挽着臂,在这诀别的时刻,信赖的目光,互相凝望了一下,交流着庄严神圣的感情。他们的心情分外平静。能用自己的生命保卫党的组织,保卫战斗中的无数同志,他们衷心欢畅,满怀胜利的信心去面对死亡。
“让我们迎着胜利的曙光——看**主义的红日出现在东方!”
徐鹏飞脸色急遽地变化着,额角的青筋剧烈地抽搐。当成岗一开始朗诵时,他就完全明白分化这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了。他几次想制止成岗,但又隐忍着,始则想显示自己的气量,继则又想利用成岗的“胆大妄为”作为下一步大发雷霆的依据,但是对方竟敢一再公开挑战,这成了什么审讯?“住口!你们站在什么地方?”
许云峰和成岗并肩挺立,昂然说道:“在任何地方,我们的回答,都是一样!”
“哼,你受得了十套八套,你可受不了四十八套美国刑法!”
“八十四套,也折损不了**党员一根毫毛。”还是钢铁般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