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记者活跃起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争相发言。“去年逮捕的许云峰、江雪琴、成岗等人,为什么不尽快释放,以示z.府和平诚意?本报认为对他们的身分,完全不需再作调查,z.府早已宣布过。他们是中共重要干部。”“各方面人士
,无论哪一方面的力量,都要超过中共几倍甚至几十倍,不仅有和的力量,而且有战的力量。以战求和,能战能和,未始不是一种正常的考虑。目前z.府求和,决非软弱,而是基于解民于倒悬之愿望。如果共党故意刁难,扰乱z.府后方秩序,以致不能达成和平协议,则今后责任不在z.府方面。是非自有公论,z.府之初衷,国民定能谅解。至于共党所提惩办战犯等八条,z.府根本不能接受,也不应接受!”
新闻处长把一张鲜红的请帖,移到徐鹏飞面前,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全场说道:“招待会结束以后,我们准备宴请各位……”
徐鹏飞揭开请帖的封皮,正要细看,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对角飞来:“既然是非自有公论,本报是否可以全文发表徐处长的谈话?”年轻的成瑶,实在忍不住了,她竟忘记了老赵的反复叮咛。
“新闻自由嘛。但是引起的责任与后果,应由各报自负。”徐鹏飞抬头看了一下对方,这位年轻女记者的镇定态度,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z.府的官方发言人的谈话,本报当然全文披露。记录稿可以请徐处长过目。根据新闻界的观点,文责与后果也应由z.府发言人自行负责。”又是女记者倔强的声音。“本报认为徐处长刚才的谈话,似与李代总统发表之言论相抵触,是否有碍李代总统明令宣布的新闻与言论自由的彻底推行?”
“请问徐处长,你的谈话是否代表z.府今天的立场?”“诸位,”徐鹏飞明显地感到那女记者正受到同行的支持,他笑得略为含蓄了些,“一切谈话当然以李代总统的言论和z.府的命令为准。”和谈声中,知识分子的过激言词,他是早料到的。不过,这些记者对他暗示性的警告毫不顾忌,而且公然对他大声呵斥的神情,使他感到不很愉快。当他的目光回到请帖上时,瞥见新闻处长肥短的手指在上面会意地指点了一下:
陈静(女)蜀光日报记者徐鹏飞的目光随着新闻处长的手指移动,又在另一些名字上逗留了一下……这时,又有记者大声问道:“请问,李代总统宣布之各项命令,西南是否执行?”“当然执行。”徐鹏飞毫不迟疑地回答。“保证代总统命令之圆满实现,z.府负有责无旁贷之使命。”
好几个记者兴奋地站了起来。
“宣布释放政治犯的命令,何时执行?”
“z.府正在调查。凡系中共党员,一经查明身分,即行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