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思扬上前一步,鄙夷地说:“这种廉价的自由,难道能够封住我的口?”刘思扬站在客厅正中,睥睨着,他仿佛是这间客厅里的主人似的,大声命令道:“我不希罕这种自由,马上送我回渣滓洞去!”“三弟!”二哥慌忙站了起来,对着刘思扬,像对着**党的重要代表人物似的,劝道:“三弟,你不知道啊,为了你这顶‘红帽子’,我们托了多少人情,花了多少……”他不便当着朱介说出那个“钱”字,马上转口说:“徐处长说你表现不好,要不是和谈期间,他还不同意呢!”
“我们表现有甚么不好?**党员懂得怎样作人。我们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刘思扬严正地说:“二哥,你回去吧!”“刘先生!”朱介赶快打断刘思扬的话,“虽然你本人对z.府诸多
**党一向重视现实,善于分析形势,我想刘先生也不必拘于z.府过去的作为,而对释放政治犯一事有所怀疑。为了取信于民,刘先生被作为z.府首批释放的中共人员处理。从今天起……”朱介上前一步,满脸带笑,露出嘴里闪光的金牙,向刘思扬伸出手来。“我祝贺刘先生恢复自由。”
刘思扬陡然离开沙发,站了起来,推开朱介的手,质问道:
“你们释放多少人?”
“首批嘛……”朱介搓着两手说:“人数问题,z.府正在磋商,刘先生情况特殊,自当优先考虑。”
“你们就放我一个?”刘思扬大声说:“你们明令释放全国政治犯,结果只放我一个!渣滓洞,白公馆,中美合作所集中营关的**党员和爱国m;主人士,你们为什么不释放,国民党统治区多少集中营,囚禁了多少g,m者,你们为什么不释放?张学良、杨虎城,关到现在,十几年了,你们为什么不释放?如果你们有和谈的诚意,为什么不立刻释放全部政治犯?还在‘磋商’什么?”
“三弟,你……”
“‘和谈期间’,‘和平诚意’,你们是在自欺欺人!这一年,我见了多少血腥的罪行,任何花言巧语,掩盖不了血写的事实。你们无休止地迫害失去自由的g,m者,连一口水也不供给!美国式的、中国式的毒刑,拷打,摧残过我们多少同志?你们屠杀我们党的干部,屠杀了解放军战士龙光华!告诉你们,这些罪行人民必须清算!今天,你们又想玩弄什么和谈阴谋,妄想放我一个人来欺骗群众。告诉你,这是梦想,你们欺骗不了人民雪亮的眼睛!”
“唉,三弟,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国民党可以造谣诬蔑,可以倒行逆施,**党人为什么不可以讲话?”
“刘先生,你用不着如此动意气。”朱介冷冷地从嘴角迸出几个字来:“此刻,你还在二处,我想你应该以个人的自由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