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
成岗觉得,老齐的话更加证实了自己平时的看法,便毫不犹豫地进一步说道:“我看他一定是个普通群众,敌人没弄清楚,误捉来的,绝对不能把党的机要任务交给他。”
“你的根据?”
“在特殊条件下,尽管一个人也可以战斗,但是,任何人决不会认为孤军奋战有什么可取。对我们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和党失去联系。我曾经尝过这种滋味。中共办事处撤退了以后,老许没来接上关系时,那一个多月,真是度日如年。华子良被捕已经整整十五年了,然而,大家看到的是,他和谁都没有联系,也从来不想和谁联系。甚至,直到现在,解放军即将向西南进军的前夕,他也并不想和谁联系。”“还有什么根据?”
“他一直疯疯癫癫,行动反常。”
,成都,昆明,贵阳,西南各大城市,都是敌人破坏的目标。及早把情报送出去,党才好揭穿敌人的阴谋,发动群众保护城市……”
“而且,解放的时机,渐渐逼近。”成岗听刘思扬讲过渣滓洞的越狱准备,下楼以后又听老齐谈了越狱计划。因此,及时把准备情况告诉党,也是完全必要的。因此,他说:“和地下党建立联系,我们才好和渣滓洞配合,一齐突围出去!”“首先是送情报。”老齐说道:“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尽快和地下党恢复联系。”
齐晓轩感到忧虑的,是白公馆和地下党的联系最近中断了。过去经常由厨工送信出去,那厨工是贵州人,从抓进来煮饭时起,便不断受到党的教育,在息烽时他就自愿地秘密送信。同志们多次叫他不要过于关心人们的生活,但他有时总要冒险送些盐渍的野菜进牢……从他被特务处置以后,白公馆和外面的联系,便中断了。因此,老齐才决定找被捕不太久的成岗,研究外面的情况,以便采取新的行动。“从厨工出事以后,为了谨慎,原来的地址不能再用。”老齐慢慢地问:“你手上有可靠的地址吗?”
“地址是有的,可是怎样送信出去呢?”
“现在能进出中美合作所的,还有一个人。”
“你认为他的行为反常?”
“为了蒙蔽敌人,我们的人可以忍辱负重。”成岗断然地说。“但是他,当老厨工遭枪杀,胡浩受毒打,大家非常难过的时候,他仍然那么冷酷,毫无同情心!不,他和我们的思想感情完全不同,毫无共同之处。”
“成岗,”齐
“谁?”
“代替厨工的华子良。”
“他?那个疯子!”成岗很不信任那个疯癫胆怯而又衰迈的可怜虫。“几声枪响,就吓疯了!他能帮我们送信?这个人绝对不可靠!”
“我们观察了几年……”齐晓轩谨慎地深思着。“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他被捕前是否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