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徐鹏飞勉强说道:“不过,时间太紧,力量也感不足。”
“立刻成立行刑队!”
对方毫不让步。限定徐鹏飞立刻集中行刑力量,先解决渣滓洞,然后白公馆,至迟今天晚上,全部焚尸
一个特务正在这时走了过来,在陆清耳边叽咕着。“甚么事?”徐鹏飞眉头一扬,凌厉的目光,射向吞吞吐吐的陆清。
“代表团请处座接电话。”陆清不敢说明是严醉拨来的电话。刚才在办公室,他提到严醉打来电话的事,徐鹏飞就勃然变色,全不理睬。
徐鹏飞略一迟疑,转身便走。走进所长办公室,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拿起电话,讲了一声:“我,徐鹏飞。”便问对方:“谁?”
和徐鹏飞讲话的,不是严醉,是沈养斋。沈养斋在电话上说:他刚才被代表团叫去追问黎纪纲的下落,代表团等着回话……徐鹏飞不待吞吞吐吐的沈养斋说完,便在电话上大声讲道:
“黎纪纲手上掌握着许多机密,潜伏、游击计划都在他手上,泄漏出去当然非常危险!”徐鹏飞对着电话,更加放大了声音,有意让看不见的第三者,听见他的判断:“他失踪得太离奇!一出发便没有消息……我认为他有投敌嫌疑!”“不,不!”沈养斋的声音慌忙辩解着:“梅园认为,黎纪纲的失踪,说明西南情况的复杂。他知道得太多,要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找回来,就是死了,也得找回尸首!”“黎纪纲是严醉的人,应该由严某负责!”徐鹏飞霍地涨红了脸,他相信严醉一定守在沈养斋旁边,因此又补上一句:“这件事,我们不管。”
对方突然沉默了。电话里咕咕地响了一阵,才听见对方用一种刚刚受过申斥的语调,呐呐地说:“逃跑的人,抓……抓回来了吗?这……这是严重的危险……我们连政治犯也控制不住,太……太……”
徐鹏飞满腹焦躁,很不耐烦。黎纪纲突然失踪,证实了地下党的可怕;华子良的逃脱,又证明监狱的情况难以掌握。在这两方面接连失手,更使他感到局势复杂,自己正陷于极为不利的处境。他正要截断对方的罗嗦,转告代表团他已下令搜捕华子良,忽然听见电话机上的声音一变,能说满口流利华语的代表团副团长,原来的特别顾问已经劈手夺过了沈养斋捏着的电话筒。
“马上处决许云峰!”对方的声音带着,bao怒,十分严厉震耳。
“他该在今天晚上,成岗和他一道。”徐鹏飞沉往气,应声答道:“这是根据您批准的密裁计划……”
“计划?现在还谈什么计划?”对方狂,bao怒骂着,突然声音一变,使徐鹏飞大大吃惊。“白马山阵地全线崩溃,你们的前线指挥官早已逃跑,不知去向……所有政治犯,今天一律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