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打破了沉默。“问题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没跑出去求助。他们总是结伴来这里,或至少成双成对来亲热。”治安官和医生互相了然地点了下头:蔡斯虽然已婚,还是会带其他女人来塔上。“我们退回去。好好看看这儿。”埃德说。他抬起脚,高得有点过头。“你们俩待那儿别动,别弄出其他痕迹来。”
埃德指了指从楼梯延伸到距离蔡斯八英尺[1]远的脚印,问两个男孩:“这是你们今天早上的脚印吗?”
“是的,先生。我们最远到过那儿,”本吉说,“一看见是蔡斯,我们就退回来了。你看,那儿就是退回的地方。”
“好,”埃德转过身,“维恩,有点不对劲。尸体旁没有脚印。如果他是和朋友或其他人一起来这儿的,他摔下来的时候,其他人应该跑下来,站在周围,或跪到旁边,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你看我们的脚印在烂泥里陷得多深,但这里却没有其他新鲜的脚印。没有走去楼梯的,也没有离开的,尸体周围也没有。”
“可能他是一个人来的。那就什么都能解释了。”
面。”
埃德从车里出来。“你们在这儿等着。”他和墨菲医生踩着烂泥费力地走到蔡斯躺着的地方。卡车到的时候乌鸦已经飞走了,但还有其他鸟和虫子在尸体上方嗡嗡作响。粗鲁无礼的生物。
“好吧,是蔡斯。萨姆和帕蒂·洛夫要伤心死了。”安德鲁斯夫妇在西部车行订的每一个火花塞,平的每一笔账,贴的每一个标签,都是为了他们唯一的孩子——蔡斯。
维恩蹲在蔡斯旁边,用听诊器听了心跳,宣布他已死亡。
“你觉得死了多久了?”埃德问。
“好吧。我来告诉你一件解释不通的事。他自己的脚印呢?蔡斯·安德鲁斯是怎么做到走下来,穿过淤泥到楼梯那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爬到塔顶——却没留下任何脚印的?”
[1]1英尺约等于30.48厘米。
“要我说至少十小时了。法医会有更准确的判断。”
“他一定是昨晚爬上去,从顶上摔下来了。”
维恩简单检查了蔡斯,没有动尸体,然后站到埃德旁边。两人都看着蔡斯的眼睛,那双眼睛依旧从发胀的脸上看着天空。接着他们又看了眼他张开的嘴。
“我多次告诉镇上的人,这类事情肯定会发生。”治安官说。
自蔡斯出生起,他们就认识他了,看着他从可爱的小孩长成伶俐的少年,从明星橄榄球四分卫、镇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到去父母店里帮忙。最后,他长成了英俊的男人,和最漂亮的女孩结婚。而如今,他独自躺在这里,比泥沼更没尊严。死亡总是简单粗,bao地抢下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