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好。别忘了,如果结果不如意,我们可以上诉。”
基娅没有回答。想到上诉,她感到更恶心了,同样被押着走进不同的法庭,离湿地更远。可能在更大的镇子上。没有海鸥的天空。汤姆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拿着一杯冰甜茶和一袋咸花生。她小口喝着茶,没有碰花生。几分钟后,法警敲响了门,将他们带回法庭。基娅的思绪在现实内外游移,只捕捉到了证词的只言片语。
“杰克逊治安官,”汤姆说,“公诉人宣称,克拉克小姐在大晚上溜出去,从三山旅馆走到汽车站——至少二十分钟的路程。然后,她上了晚上十一点五十分的夜间大巴,从格林维尔到巴克利小湾镇,但是大巴晚点了,所以她直到凌晨一点四十分才到镇上。他们接着宣称她从汽车站走去镇码头——三四分钟路程。然后开船去了防火塔旁的小湾——至少二十分钟。步行去防火塔,又需要八分钟。在黑暗中爬上塔,假设至少四五分钟。打开格栅,几秒钟。等待蔡斯——无法估计时间。然后,全部反过来。”
“那些行动需要花费至少一小时七分钟,这还不算用来等蔡斯的时间。但是,回格林维尔的大巴,也就是她必须赶上的那趟车,在她到达后五十分钟就开走了。所以,事实很简单:她没有足够时间实施所谓的犯罪。是吗,治安官?”
“时间很紧,确实如此。但是,她可以小跑着从船到塔,然后跑回来,可以在各个环节上节
而,她只看到监狱、栅栏和湿冷的水泥墙。其间不时穿插一把电椅,还有很多捆绑带。
突然,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无法在这里再多坐一秒,头沉重到抬不起来。她身体微微下沉,头垂在手心里,汤姆恰好在此时从治安官转向她,冲了过去。
“法官大人,我请求短暂休庭。克拉克小姐需要休息。”
“同意。休庭十五分钟。”
汤姆帮她站起来,扶她走到侧门外,进了一个小会议室,她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他坐在她旁边,问:“怎么了,基娅,出什么事了?”
她把头埋在掌心。“你怎么会这样问?不是很明显吗?怎么会有人熬得过去这个?我觉得太恶心、太累了,没法坐在那里。我一定要坐在那里吗?我不在,审判就不能继续吗?”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囚室,和周日正义蜷缩在一起。
“不,恐怕不行。在重大案件中,比如这样的案件,法律要求你在场。”
“如果我不能呢?如果我拒绝呢?他们能做的就是把我关起来而已。”
“基娅,这是法律。你必须参加,不管怎么说,你最好在场。对陪审团来说,给一个不在场的被告定罪更容易。但是,基娅,不会很久了。”
“这并没有让我觉得舒服一点,你不明白吗?接下来只会比这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