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别具一格。
又惊人地雄伟。
他用心地念着一个一个的字,停顿、转折处都念得很清楚,长长的眉毛扬得高高的,然而他那宽大的额头并不因为扬起眉毛而显得小些。
一九二六年,沙尔戈罗茨基讲授起俄罗斯文学史。他抨击杰米扬·别德内,赞扬费特[25],参加当时非常风行的关于生活的真和美的辩论会。他声称自己反对任何国家形式,声称马克思主义是有局限性的学说,谈俄罗斯精神的可悲命运,直到又一次免费去了塔什干。他住在那里,一直不理解地理位置的转换在理论辩论中的作用。直到一九三三年底,他才得到允许迁到萨马拉他的姐姐那里去。他姐姐叶连娜·安德列耶芙娜是战前不久才死的。
沙尔戈罗茨基从来不请别人到自己屋里去。但是有一次叶尼娅到这位公爵后裔的住处看了看:书和旧报纸堆在角落里像山一样,一张张旧椅子摞在一起,几乎抵到天花板,镶了镀金框的画像摆在地板上。在蒙了红丝绒的沙发上放着一床皱皱巴巴、露出棉絮的棉被。
太子是不是?皇后是不是?皇上本人是不是?……”
沙尔戈罗茨基继续进行思想宣传,结果他被流放塔什干。一年后他得到赦免,于是他出国到了瑞士。在瑞士他遇到很多g,m活动家。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社会g,m党人、无z.府主义者都知道这位古怪的公爵世家后裔。他参加辩论会、晚会,和一些人谈得很愉快,但是他不赞成任何人的主张。就在这时候,他和一个犹太大学生李别茨成了好朋友,李别茨是一个留着黑色胡须的崩得[24]分子。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不久,他回到俄国,住在他自己的庄园里,有时在《下诺夫哥罗德报》发表历史题材和文学题材的文章。
他不善经营家产,庄园由母亲管理。
沙尔戈罗茨基是唯一一个庄园未被农民触动的地主。贫农委员会甚至分给他一大车木柴和四十棵大白菜。他整日坐在家里唯一生了炉子、装了玻璃的房间里,读书,写诗。有一首诗他还念给叶尼娅听过。这首诗题为《俄罗斯》:
这是一个和善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的人。通常大家都说这样的人有“孩子般的心灵、天使般的善良”。但是他可以默诵着他心爱的诗句,无动于衷地从伸手向他乞讨的饥饿的孩子或衣衫褴褛的老妪身边走过。
叶尼娅听沙尔戈罗茨基说话,常常想起自己的第一个丈夫,可是这位费特和弗拉基米尔·索洛维约夫的一贯崇拜者与**国际战士克雷莫夫太不相像了。
叶尼娅感到奇怪的是,克雷莫夫跟沙尔戈罗茨基老头子
放眼四望,无虑无忧。
大平原,无边无沿。
老鸦悲怆地啼叫。
玩乐。大火。隐秘。
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