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弱点?”索科洛夫问。
“比如说,有许多人,本来现在可以参加战斗的,却被关起来了,”马季亚罗夫说,“你们瞧,伏尔加河上打得多激烈呀。”
“不过,这和制度有什么关系?”索科洛夫问道。
“怎么没有关系?”维克托说。“彼得,依您看,难道士官的遗孀一九三七年是自己枪毙自己的吗?”
他又看到玛利亚那凝神注视的眼睛。他心想,他在这场争论中表现实在奇怪:马季亚罗夫一批评国家,他就和他争论;可是索科洛夫一反驳马季亚罗夫,他又批评起索科洛夫。
上一擂,说:
“算啦!我恳切地、坚决地要求不要再谈这一类的事啦。”
玛利亚半张着嘴,看着丈夫。茶具在她手里叮当响起来,看样子,她的手发抖了。
“瞧,彼得·拉甫连季耶维奇取消了言论自由!言论自由只存在了一小会儿。好在玛利亚·伊凡诺芙娜没有听到这些造反的话。”维克托说。
“我们的制度显示了自己的优越性,”索科洛夫愤慨地说,“资产阶级m;主过时啦。”
索科洛夫有时喜欢嘲笑不高明的文章或文理不通的讲话,但是一谈到总的路线,就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马季亚罗夫则相反,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你们认为,我们撤退是由于苏维埃制度不完善,”索科洛夫说,“其实是德囯人给予我们国家的打击太强烈,我们国家能经住这样的打击,恰恰清楚不过地显示了我们的强大,而不是软弱。你们看到巨人投下的影子,会说:瞧,好大的影子。但是你们忘记了巨人本身。要知道,我们的集中制是巨大的原动力的社会发动机,能够产生种种奇迹。已经产生了不少奇迹。今后还会产生许多奇迹。”
“如果国家不需要你,就会把你折腾够,把你和你的思想、计划和文章弄得一钱不值,”卡里莫夫说,“如果你的思想与国家利益相符,就会让你坐上飞毯,青云直上!”
“就是,就是,”阿尔捷列夫说,“我曾经被派到一处特别重要的国防工程去工作了一个月。斯大林亲自过问各车间的生产,不时给主管人打电话。设备是一
“不错,显示倒是显示了,”维克托说,“不过,芬兰的过时的资产阶级m;主在一九四〇年与我们的集中制相遇,我们竟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我不崇拜资产阶级m;主,不过事实毕竟是事实。再说,老技术员的事究竟该怎样解释呢?”
维克托回头看了看,看到正在听他说话的玛利亚凝视的眼睛。
“问题不在芬兰,而在芬兰的冬天。”索科洛夫说。
“哎,算啦,彼得。”马季亚罗夫说。
“可以这样说,”维克托说,“在战争期间,苏维埃国家显示了自己的优越性,也显示了自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