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知道。”维克托说。
索科洛夫把嘴巴凑到维克托耳朵上,小声说起来。
“您说什么!”维克托叫起来。他想起当时他很不理解的金字塔水牛和苏斯拉科夫对待这位大学生年龄的小伙子的态度,不禁拉长声音说:
“怪……不……得……呢……我还觉得奇怪呢。”
索科洛夫微微笑着对他说:
学就成了猢狲的物理学。可是,谢天谢地,我们挡住了法西斯的进攻。于是这一切就在一起了:伏尔加河,斯大林格勒,还有我们时代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爱因斯坦,还有最落后的村庄,没有文化的老农妇,还有大家都盼望的自由。这一切都连在一起了。我好像说得很乱,不过,恐怕没有什么比这种乱更清楚了。”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我觉得您对爱因斯坦的颂扬太过分了。”
“总的来说,”波斯托耶夫快活地说,“可以说,是有些过分。”
科学处的年轻人带着不快活的神气看了看维克托。
“嗯,施特鲁姆同志[11],”他说,于是维克托又感觉出他的口气的不善,“在我国人民的生死一线的紧急关头,您认为在自己心里把爱因斯坦和伏尔加河联系起来是很自然的事,可是在这些日子里,与您观点不同的同志们心里却出现的是另外的想法。各人的心是各人的,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不过,至于如何评价爱因斯坦,倒是可以争论争论,因为,我认为,用唯心主义理论冒充最高的科学成就是不应该的。”
“您回来第一天就在科学处和科学院领导层为自己建立起良好关系啦。您就像马克·吐温小说里那个人物,在税务检查官面前夸起自己的收入。”
但是维克托不喜欢这种俏皮话,他问道:
“您刚才站在我旁边,当真没有听见我们的争论吗?还是不愿意参与我和税务检查官的
“您别来这一套吧,”维克托打断他的话,又用傲慢的、教训的口吻说,“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维奇,现代物理学离开爱因斯坦,就是猢狲的物理学。我们不应该拿爱因斯坦、伽利略、牛顿的名字开玩笑。”
他动了一下手指头,警告希沙科夫,他看到希沙科夫眨巴了一下眼睛。过了一小会儿,维克托就站在窗前,声音忽大忽小地把这次偶然发生的冲突说给索科洛夫听。
“您刚才就站在旁边,竟然什么也没有听见,”维克托说,“契贝任也好像有意走了开去,没有听见。”
他皱起眉头,不再说话了。他还想今天自己会成为大家注意的中心呢,想得多么天真,多么孩子气啊。谁知,大家的激动情绪是上级机关的一个年轻人的到来引起的。
“您知道这个年轻后生姓什么吗?”索科洛夫就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忽然问道。“他是什么人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