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最高法官。
而脱得光光的、瘦瘦的老头子,伟大的党的创始人之一,坐在那里,把两个瘦瘦的、干瘪的肩膀耸得高高的,头垂得低低的,一声不响。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夜在利斯的办公室里的情景。他又觉得十分可怕:难道利斯说的不是假话,难道他真的没有什么秘密的宪兵式的目的,真的是想和他谈谈?他挺起腰来,又像往常那样,像十年前集体化时期那样,像当年把他年轻时的同志一个个送上断头台的政治恐怖时期那样,说:
“我作为一名党员,服从这一决议,承认这一决议。”
他从放在板凳上的上衣里子里抽出几片纸,这是他草拟的传单。忽然在他眼前浮现出伊康尼科夫的脸,他那像牛眼一样的眼睛,莫斯托夫斯科伊又想听听这个又傻又善良的教士的声音。
“我想问问伊康尼科夫的情形,”莫斯托夫斯科伊说,“那位捷克同志没有把他的卡片塞进那里面去吧?”
“那个老傻子,您说的那个脓包吗?他被处决了。他拒绝上工,不肯去修杀人集中营。凯泽奉命把他枪毙了。”
这天夜里,在集中营的棚屋的一面面墙上,贴了不少莫斯托夫斯科伊拟定的有关斯大林格勒战役的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