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发电站景象显得十分凄惨。昨天德军重轰炸机刚刚轰炸过发电站。炸得到处是大坑,掀起堆堆土块。车间窗玻璃块也没有,有车间震塌,三层办公大楼也炸得不成样子。
油变压器烟气腾腾地燃烧着,懒洋洋地冒着牙齿似不高火焰。
担任门卫个格鲁吉亚小伙子领着克雷莫夫在院子里走着,院子里有火光照耀着。克雷莫夫发现,在抽烟门卫小伙子手指头打着哆嗦。重型炸弹不仅炸得石头楼房倒塌、燃烧,炸得人心里也乱,也燃烧起来。
克雷莫夫自从得到前来别克托夫镇命令那刻起,就想着和斯皮里多诺夫见面事。也许叶尼娅在这儿,在斯大林格勒发电站?也许,斯皮里多诺夫知道她下落,也许他还收到过她信,她在信结尾写着:“您是不是知道克雷莫夫什情形?”他又激动又高兴。也许斯皮里多诺夫会说:“叶尼娅直在想您呢。”也许他会说:“您要知道,她老是在哭呢。”从早晨起,他就急不可待地要上斯大林格勒发电站来。他很希望在白天来看看斯皮里多诺夫,哪怕待几分钟也好。但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上六十四集团军指挥所去,虽然集团军政治处位指导员小声提醒过他:“您这会儿不必急着去见军委委员。他今天早就喝醉。”
果然不错,克雷莫夫不该急着去见将军,而没有在白天来看斯皮里多诺夫。他坐在地下指挥所等待接见时候,听到军委委员在胶合板隔
人脸严肃而阴沉。
他想起斯大林格勒人们,想起塔拉索夫、巴秋克,想起自己和被围“6—1”号楼里士兵谈话,是多奇怪而又令人痛心。想想死在被围楼房瓦砾中格列科夫,心情是多沉重啊。
格列科夫对他说那些难听话,究竟是什用心?格列科夫竟向他开枪。这位斯大林格勒州党委第书记、这位老同志普里亚欣话为什这样不入耳,这样冰冷?多奇怪而复杂感情。
普里亚欣报告快要结束,他说:
“们有幸可以向伟大斯大林汇报,本州劳动者完成苏维埃国家交给自己任务……”
听完报告之后,克雷莫夫面随着人群朝门口移动,面用眼睛寻找普里亚欣。在斯大林格勒鏖战日子里,普里亚欣不应该这样作报告,不应该这样。
克雷莫夫忽然看到他:普里亚欣从主席台上下来之后,和六十四集团军司令站在起,用专注而阴沉目光直直地朝克雷莫夫望着。他发现克雷莫夫也在朝他看,就慢慢把眼睛转过去。
“这是怎回事?”克雷莫夫想道。
三十九
庆祝大会散场之后,当天夜里克雷莫夫就搭乘顺路汽车来到斯大林格勒发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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