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自己工作,但是他知道干这种工作有明显以及潜在好处。
每天下班时候,很有气派牙科医生都要交给罗捷个小小纸包,里面包几颗金牙。这小小纸包只是每天交给集中营管理处贵金属微不足道部分,但是罗捷已经有两次把公斤左右金子交给妻子。这是他们美好未来,可以帮他们实现安度晩年理想。他在年轻时又软弱又胆小,没能够好好地为生活奋斗。他从来不怀疑党目只有个,那就是为弱小人争取幸福。他已经亲身体验到希特勒政策良好结果,因为他就是弱小人,而他和他家生活现在又好,又快活,和以前无法比。
四十三
安东·赫麦尔科夫有时从心底里对自己工作感到害怕。晚上,他躺在床上,听着特罗菲姆·茹琴科笑声,感到发冷,难受,心慌。
茹琴科手指头又粗又长,正是这双手天天关上毒气室密闭门。他手好像从来没有洗过,当他伸手到面包篮子里去拿面包时候,实在令人感到厌恶。
茹琴科每天早晨出去值班,等着人群排着队从铁路那边走来时候,感到无比兴奋。他总觉得人流移动得慢得不得,常常扯着嗓子发出尖细、焦急叫声,上下颌轻轻哆嗦着,就好像小猫注视着玻璃窗外麻雀。
此人便是赫麦尔科夫心里不安原因。当然,赫麦尔科夫也可以喝酒,也可以醉醺醺地拿站队等候女人取乐。有处狭窄通道,监督队工作人员可以从这里进脱衣室去挑选女人。男人毕竟是男人。赫麦尔科夫有时也挑选个大姑娘或者小媳妇,带到无人棚屋隔间里,过半个钟头再带回去交给押解人员。他不说话,女人也不说话。不过,他来到这里,不是为女人和酒,不是为华达呢马裤和细皮军官靴。
在九四年七月天,他被俘。德国人用枪托子劈头盖脸地打他,他害痢疾,穿着破靴子被赶着在雪地里走,给他喝黄黄漂着机油水,他用手指头撕死马身上发黑发臭肉,他吃臭大头菜和烂土豆皮。他所选择只有点—活下去,他再也不想别,他躲过十来次死亡,没有饿死,没有冻死,他不想死于痢疾,不想头上带着九克重弹头倒下去,不想害浮肿,让水肿从脚下直攻入自己心脏。他不是罪犯,他是刻赤市名理发师,不论亲戚、同院邻居、同行,还是和他起喝酒、吃熏鱼、打牌朋友,从来没有谁认为他不好。他也认为,他和茹琴科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是有时他觉得,他和茹琴科之间区别是微不足道;干反正都是样事情,至于怀着什心情去干,个高兴,个不高兴,又有什要紧?
可是他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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