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披上大衣,就穿过院子,朝人事处所在二层楼走去。“好啊,好啊,”他在心里说,“好啊,好啊。”他再也没有多想。但是这“好啊,好啊”却包含着很多意思。
杜宾科夫面和维克托打招呼,面说:
“正要找您呢。”
“为安娜·斯捷潘诺芙娜事吗?”
“不是,那不必要。是因为有某些情况,研究所主要工作人员需要填这样份履历表。”
只会说说俏皮话,天天带着姑娘泳装照片,是个头脑简单小伙子呢。是啊,总说,这切都是小事。加甫罗诺夫胡说八道根本算不什,他是个精神变态人,是个爱嫉妒小人。没有人反驳他,是因为他说话太荒唐,太可笑。
可是这些小事、微不足道事还是使他很不安,很难受。希沙科夫怎能不请他呢?确很不礼貌,很没有道理。特别有伤自尊心是,平庸无才希沙科夫和他宾客们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非常痛苦,就好像出不幸事,这生都无法挽回。他知道这是胡思乱想,可是自己拿自己没有办法。哼,哼,还想比索科洛夫多分两个鸡蛋呢。休想!但是有件事实实在在地使他伤心。他真想对索科洛夫说:“朋友,您怎不羞愧?加甫罗诺夫那样诬蔑,您怎瞒着?您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对说。您真不应该,真不应该啊!”
可是,尽管还在生气,他马上自己对自己说:“不过,你也没说话嘛。你也没有对朋友索科洛夫说,卡里莫夫怀疑他亲戚马季亚罗夫嘛。你也没有作声!因为不好意思?怕伤和气?胡说!不过是害怕!”
显然,命中注定这整天是不愉快。
安娜·斯捷潘诺芙娜走进办公室,维克托看到她脸愁容,问道:
维克托看看很多张表格纸订成履历表,说:
“哎呀!这要花个星期工夫。”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瞧您说。不过,在填写否定项目时候,不要划斜线,要写:没有,不是
“安娜·斯捷潘诺芙娜,出什事吗?”又在心里想道:“她是不是听说些不愉快事?”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她说,“这样事落到头上,为什落得这种下场?”原来,在午休时间人事处把她叫去,要她写离职申请书。因为院长有指示;要解除没受过高等教育试验员职务。
“胡说八道,真不明白这搞是什名堂,”维克托说,“去叫他们别胡闹,请您放心。”
使安娜·斯捷潘诺芙娜感到特别难受是杜宾科夫话,他说,领导对她本人没有任何意见。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这是怎回事?”她说。“妨碍您工作,对不起,请您原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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