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把人都研究透了,什么都预见到了,所以就收获到大量工作结出的果实。”格特马
十四
从南面来的坦克上的班长通过无线电向连长报告了在卡拉奇郊外会师的情形。他还补充了几句话,说西南方面军的弟兄们非常好,说他们还共饮了一瓶酒。
这情形迅速地逐级上报,过了几分钟,旅长卡尔波夫便向军长报告了会师的消息。
诺维科夫感觉到,军部里在他周围出现了友好的、欢欣鼓舞的气氛。
坦克军在进军中几乎没有损失,按时完成了该军担负的任务。
暗天空闪着一道道模糊的亮光。
两辆T—34型坦克面对面停在一座小小的木头房子旁边。浑身脏污的坦克手们,因为作战胜利,捱过了生死关头,心情十分激动,呼哧呼哧、津津有味地吸着寒冷的空气。在坦克里面吸够了带油烟气的窒闷的空气之后,这寒冷空气就使人觉得特别提神了。
坦克手们把黑色的皮帽推到后脑勺上,走进木屋,从察察湖边来的坦克班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酒……一个穿着棉袄和肥大毡靴的妇女,把在她那只打颤的手里叮当直响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抽搭着说:
“唉,我还以为活不成了呢,我们的大炮好厉害呀,好厉害呀,我在地窖里待了两夜加一天。”
又有两个宽肩膀、小个子、像两个拼图方块似的坦克手走进房里来。
涅乌多布诺夫在发出给方面军司令的报告以后,久久地握住诺维科夫的手。这位参谋长平时充满恼恨和火气的眼睛,变得明亮、温和了。
“您瞧,我们的人在没有内部敌人和破坏者的时候,能创造什么样的奇迹!”他说。
格特马诺夫把诺维科夫抱住,用眼睛扫了扫站在旁边的一些指挥员、司机、传令兵、话务员、译电员,抽搭了两下,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他大声说:
“谢谢你,诺维科夫同志,作为一个俄罗斯人、一个苏联人,要感谢你。我格特马诺夫作为一个**党员,要感谢你,衷心地向你致敬,向你表示感谢。”
他又一次把诺维科夫抱住,并且吻了吻深受感动的诺维科夫。
“瞧,瓦列拉,多好的招待。咱们好像也有什么吃的东西。”从顿河方面军来的坦克班长说。
于是,那个叫瓦列拉的小伙子把手伸进很深的衣服口袋,从口袋里掏出用油糊糊的战报包着的一截熏肠,把熏肠分成几份,还很认真地用棕色的手指头把掰掉出来的白白的肥肉往里塞。
坦克手们把酒喝干了,陶醉在幸福中。一名坦克手嘴里塞满了熏肠,一面笑着,一面说:
“咱们会合啦,就是说,你们的酒、我们的熏肠会合啦。”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说法,坦克手们笑着,嚼着熏肠,重复着这话,感到十分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