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俯首去听,隐约听见些。
“骄傲。”
“别倒下。”
——骄傲。
——别倒下,勇往直前。
沈西落愣。
他想起卢卡斯从尸海里被拉出来模样——被战友和叔叔皮肉、血污覆盖。
医疗人员洗半天才洗干净,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污秽没法洗干净,卢卡斯身上依旧有着浓重味道。
卢卡斯握着针管看着奥尔顿。
奥尔顿有所察,艰难地抬起眼皮。
他解他自己叔叔。
夏至呆呆地看着卢卡斯。
卢卡斯垂眸道:“来做。”
……
夏至情绪崩溃,已经失去医生该有专业素质,被沈西落让人带走。
“反正……”夏至颤声道:“即便反对,也无效,对不对。”
“是。”
夏至浑身都在发抖。
他答应卢卡斯。
他是医生。
样能快速结束奥尔顿上将痛苦。”
“为什不进行抢救和手术?”夏至近乎崩溃,红着眼眶道:“还能再试试!”
“没必要,这样只会延长痛苦。”
“还能试试,真能再试试……做化验报告,检查过,真可以……”
“没必要。”沈西落道:“真救回来,也没意义。”
卢卡斯郑重地点头,“嗯”声,将针管注射入奥尔顿手腕。
沈西落转身走,给两人留下空间,守在病房外人能看见他脚步虚浮,似乎是失去身体方向判断感。
心电监测仪曲线起伏最终趋向直线。
卢卡斯站在病床前,硬邦邦地行个军礼。
随后,奥尔顿朝卢卡斯咧嘴笑。
当然,这更多是卢卡斯想象,毕竟他只能看见那个皮肉扯扯。
卢卡斯于是握住奥尔顿手。
两只手握在起,个血肉模糊,个残缺不堪。
“卢卡斯。”奥尔顿用气音说话。
病房内,卢卡斯站在床边,接过沈西落递给他针管。
沈西落始终保持着冷静模样,像是如夏至所说,没有丝毫感情。
卢卡斯接过针管时不小心触碰到沈西落手。
卢卡斯下意识地缩手,转头想要呕吐。
他没办法接受别人触碰。
医生是要救人。
那是奥尔顿,是和他们朝夕相处上将。
是提拔他,在战场上保护他这个医生上司,也是和他们起喝酒战友。
为什不能再试试?
“不用吵。”卢卡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但是他道:“安乐死。”
“怎就没意义?!”
夏至再也忍不住眼泪,喝道:“你是不是没有感情,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感情!”
“夏至,夏医生,以伴侣和直属上司身份告诫你,请不要被情绪影响正确判断。”
夏至愣住。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沈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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