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有关的问题突然全部离开理查德的脑海。
“我问过?”他说。
“对,我现在想起来了。要是我没记错,你打电话问我行不行。我说那是我的荣幸,真心诚意的。换了我是你,早就锯开沙发了。你不想为了区区沙发而牺牲人生幸福。也可能她觉得和你以前的导师共进晚餐实在无聊得恐怖,决定用洗头这种更激动人心的活动消磨时间。我的天,我知道我会怎么选。只是因为缺少头发,我最近才不得不参加那种瞎折腾的社交活动。”
现在轮到理查德脸色发白、目瞪口呆了。
对,他假定苏珊不想来。
,试探着摸了摸马的脖子。感觉很正常——紧实,光滑,这匹马挺健康。月光照在它的毛皮上,有点让人眼花缭乱,但所有东西在月光下都会显得有点奇怪。手碰到马的时候,马抖了抖鬃毛,但似乎并不在意。
理查德顺利地摸到马,抚摸了它几次,轻轻挠了挠马的下巴。这时他发现卫生间的对面角落里还有一道门。他小心翼翼地绕过马,走向那道门。他靠在门上,怯怯地推开门。
这道门通向教授的卧室,一个小房间,书和鞋扔得到处都是,有一张单人小床。卧室还有一扇门,打开这扇门就能回到楼梯平台上。
理查德注意到楼梯平台的地面和楼梯一样,也有最近留下的磨损和划伤,这些痕迹符合有人把一匹马赶上台阶的想法。他不可能想要亲自去做这种事,更不可能想当被赶上去的那匹马,然而这种可能性终究存在。
但为什么呢?
对,他对苏珊说今晚肯定无聊得可怕。但她坚持说她想来,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看见他的脸长达几分钟不沐浴在电脑屏幕的亮光之下,因此他答应带上她,而且安排好了一切。
但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他没有去接她。
他说:“能借电话一用吗?”
注解:
[1]《随它去》(LetItBe)和《不会等太久》(ItWon’tBeLong)都是披头士的歌曲。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马,马最后又看了一眼他,他转身下楼。
“我同意,”他说,“你的卫生间里有匹马,看来我终究还是需要喝一口波尔图。”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也给雷格斟酒,教授静静地望着炉火沉思,正需要再斟一杯。
“说到我为什么会摆三个酒杯,”雷格打开话题,“先前我还在纳闷呢,现在我想起来了。
“你问我你能不能带个朋友,但你似乎并没有带来。无疑是因为沙发。没关系,这种事经常发生。哇,别太多,会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