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只是窃贼吗?德克没提到有东西失窃,但他也没问。
德克。荒唐但奇怪地颐指气使德克,坐姿像只大蛤蟆,躲在破旧办公室里盘算,他嘴脸锲而不舍地跳进理查德脑海。他发现自己正在按原路返回,于是存心在该左转路口向右转。
那个方向只有疯狂。
他只是需要空间和点时间来思考和聚拢思绪。
好——那他该去哪儿呢?他停下想想,掉头,然后又停下。葡萄叶包饭忽然显得非常诱人,他忽然想到,沉着、冷静而镇定做法应该是走进餐厅吃顿。这能让命运知道谁说算。
地看另个方向。红酒炖牛肉。
他心知肚明,他行为不属于个打算把自己交给警察人。
那他还能怎做呢?
他僵硬而笨拙地模仿正常步态,从橱窗前猛地转身,紧张地沿着这条路又走几步,然后立刻钻进肯顿市集,走得很快,呼吸急促。他该去哪儿?找苏珊?不行——她那儿肯定也有警察,或者受到监控。去樱草山前路科技办公室?不行——原因相同。他默默地对自己尖叫,你怎突然就成逃犯呢?
他对自己言之凿凿地说,就像先前对德克言之凿凿那样,他不该逃避警察。他对自己说,就像他从小得到教导那样,警察来找你,是为帮助和保护无辜者。这个念头有瞬间让他拔腿就跑,险些撞上盏爱德华时代丑陋落地灯骄傲新主人。
然而,命运采取完全相同做法。虽说它没有走进家希腊餐厅坐下吃葡萄叶包饭,但只要愿意它随时都可以,因为显然是它说算。理查德脚步不可阻挡地拖着他重新穿过蜿蜒街道,跨过运河。
他在家拐角商店稍作停留,然后加快步伐经过z.府办公楼,重新走进开发商热爱地盘,最终再次来到派肯德街33号门口。命运喝下最后口希腊松香葡萄酒,擦擦嘴唇,琢磨还有没有胃口吃点果仁脆饼,就在同个时刻,理查德抬头望着高耸维多利亚式建筑,看着被煤烟熏黑砖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他惊诧于居然有人会买这个东西,然后放慢脚步向前走,用锐利而恐慌眼神环顾四周。非常熟悉店面——摆满古旧抛光黄铜物件、古旧抛光木质物件和日本鱼类画片——忽然显得充满威胁和咄咄逼人。
谁会有可能想杀死戈登呢?他向南拐进查尔顿路。到目前为止,他所关心切都是:他自己绝不会想杀戈登。
但谁会想呢?
这是条新思路。
不待见戈登人很多,但讨厌个人(甚至非常讨厌)是码事,开枪打个人,掐他脖子,拖着他穿过野地,把他家付之炬,这是另码事。两者之间区别让绝大多数人日复日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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